青竹啞然,彷彿冇想到她那般輕易便看出了她不敢說出口的苦衷來,的確,她不安著,慚愧著,她曾幾次想不顧統統的去齊國,絕了齊國統統藉口,然常常到了門口卻走不動步來,她不知她如何做纔是好的,亦不知她能做些甚麼,便是這般躊躇著,慚愧著,終是拖到了本日,她返來了,而她,亦終是說出了口。
女子的身影已不成見,他回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目睹她呼吸越來越短促,睫毛亦微微顫抖起來,閻錦聳聳肩,在她睜眼的前一秒鬆了她的的鼻,身形一晃,悄無聲氣飄出屋去,身後呼喊聲起,緊接著,屋子裡亮起了燭火,模糊另有輕微的說話聲,閻錦頭也不回,直出了院子,去了中間院子,身後,付平生冷靜跟上。
他冇問她去玩甚麼,去那邊玩,聽她問,便不假思考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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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眼下還是先進宮請罪為上,如果主子毫無行動,落在陛下眼裡,便是坐實了此事,到時還想脫身便難了。”角落裡走出一個灰衣男人來,對百裡澤拱手道,那男人其貌不揚,言談間倒是不卑不亢,處在這群六神無主的門客間,不由得令百裡澤多看了幾眼。
“據傳,那鬼青麵獠牙,一襲白衣,見屋便入,見人便追,一頭黑髮蜿蜒至空中,拖在地上如同長龍,那鬼冇有腳,空蕩蕩的衣服搭在身上,如同掛在樹枝上普通,涓滴感受不到她的存在,風一吹,那衣服便跟著蕩了蕩,搖搖擺晃著飄來飄去,忒是嚇人。”院子一角,青黛拍拍胸口,一臉後怕,“還好那鬼冇來我們府裡,真真是可駭哩!”
閻錦放了茶杯,不假思考道:“你用不著慚愧,他去安陵與你冇有多大乾係。”
付平生站在她身邊,低著頭瞧著她,一貫無波的眼眸裡終是有了異色,似是無法,似是放縱,他從未見過她這般孩子氣的模樣,自個兒睡不著,便鬨得全部都城無人安眠,這般率性的作為,按他以往的脾氣定是不喜的,但是現在他卻冇有半點不悅,反而模糊有些歡暢,為著她孩子氣的笑,為著她孩子氣的擾人伎倆,他想,他大略是對她嚴厲不起來了。
閻錦不知他所想,便是曉得了亦不會在乎,她憑著感受摸進後院,隨便進了一座院子,這府邸不小,下人自也很多,這院子門口便守著兩個,然那二人倒是一副嗬欠連天的模樣,連他們摸進了院子亦冇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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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歡樂有人惱,誠王府裡,百裡澤一把掀結案桌,目工夫沉的掃過地下一群噤若寒蟬的門客,憤怒的指著一人道:“還不快想體例!一群廢料!養你們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