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錦與青竹把狐皮做的毯子鋪好,將各種新奇生果擺放到毯子上後,便退到一旁,由冬雪等人服侍著百裡墨。
“穀雨……”
青竹頭也未抬,還是繡她的花,似對這響動已習覺得常,閻錦挑挑眉,持續練習她的走路。
這寺不小,大人物更是很多,宮裡的幾位娘娘,另有幾位皇子都在寺裡,迄今為止已有大半個月了,傳聞是當今太後病了,都個把月了也未見好,天子憂心如焚,食不下嚥,貴妃娘娘看在眼裡,便向天子發起,由她來寺裡為太後祈福,天子自是同意的,宮裡其他娘娘自不甘掉隊,紛繁請命,天子大手一揮,讓皇子們也跟著來為太後祈福,儘儘孝道。
“是。”
百裡墨坐在狐皮上,一會兒要這,一會兒要那,幾個丫環忙得團團轉,半點不得閒,閻錦垂眸,眼觀鼻鼻觀心,假裝看不見,聽不見。
未等多久,幾個侍衛模樣的人抬著步輦過來,百裡墨坐上步輦,一群人又一窩蜂地往寺門口去。
這個身材與她本來的身材比,倒也差不了多少,幾天下來已能適應,唯獨走路,她一時不能風俗,當代都會餬口的人,走路都是風風火火的,不似前人的小碎步,為了不讓彆人看出分歧來,她便打著‘很多走動,病好得快’的燈號,每天到院子裡走,一邊察看青竹等人走路的模樣,一邊本身試著逛逛。
不遠處的山坡上,模糊約約人頭攢動,粗粗一算,為數還很多。
再說那二皇子,複姓百裡,單名一個墨,先皇後的嫡子,自小錦衣玉食,受儘寵嬖,那裡肯過寺裡頓頓食素,每天唸佛的日子,縱再有孝心,也磨不過日子長吧。時候一久,便不耐煩了,看甚麼都不紮眼,一個不歡暢,便掀桌子、摔板凳,自她醒來,已聽過無數次這類聲音了,她可不肯去服侍這類小屁孩,乾脆稱疾不歸去,倒也安閒。
未過量久,一陣腳步聲傳來,法度略急,終究停在了院子外。
一聲極大的響動傳來,緊接著喧鬨聲響起,模糊約約另有女子的尖叫聲。
閻錦挑挑眉,暗道一聲:事兒精!不過行了半日路程,生生停了四五次,真真是!
灰衣男人悄悄感喟,昂首望了眼被烏雲半遮著的月,不知怎的,有些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如何了?”閻錦問道,內心卻估摸著,見她那般急,八成是那二皇子撂挑子了,倒是不知那貴妃會作何表示。
當下二人也不再磨蹭,進屋各清算各的,青玉的物什在這幾天被連續地搬到這個院子裡來了,並未幾,幾件衣服,幾樣金飾罷了,閻錦快速地將它們放進承擔裡,隨青竹一起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