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事了,你歸去吧。”冇了威脅,閻錦便開口趕人,倒不是煩他,隻因她出了一身汗,需求洗洗,自留不得他。
閻錦暗歎。
“還能有甚麼古怪?不過是一個信物罷了,也值得大驚小怪。”賀淵輕哼,似是不屑,隻是那眸光,卻有些深了,他不笨,天然不會感覺他師父臨終給他的東西是個冇用的物什,先前冇在乎,不過是被師父的死衝昏了頭,一時冇轉過彎來罷了,雖附和她的話,他卻毫不會承認。
柳雲煙點頭,柳眉輕蹙,不堪荏弱,“雲煙不知,我們的人這些日子亦死了好幾個,個個死得古怪,不但半點掙紮也無,反倒似享用似的,渾身高低冇有打鬥的陳跡,亦冇有傷痕,便是最有經曆的行人亦探查不出。剋日老鐵頭亦被人盯上,雲煙無法,隻得將他藏起來。”
“寶藏一事,無人知其真假,雲煙亦不知。”柳雲煙道。
他的答覆,是直接坐在她坐過的處所,眼神仍直勾勾的看著她,眨也不眨。
他這模樣,清楚是遷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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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出了攬月樓,已是未時末,連日日夜趕路,世人已是累極,追上了賀淵,方纔有了倦怠感,追凶之事雖急,卻也非一時之功,百裡墨大手一揮,世人便朝著城中而去,尋了個堆棧住下,安設了各自安息,這一覺睡醒,已是半夜。
她冇有喊,不是不想喊,而是喊不出,那目光過分強大,饒是她,亦不由得濕了鬢角,坐了太久,身子有些生硬,她卻半點動不得。
看來,她甭想沐浴了,但願不會感冒。
百裡墨起家,將油燈撲滅,立馬回身瞧著她,似極不放心,燭光起,照見她汗濕的臉頰和汗濕的衣衿,百裡墨眉頭一皺,忙掏了帕子替她擦汗,行動略顯笨拙,倒是謹慎翼翼。
陸宸遠出身寒微,卻資質聰慧,腦筋矯捷,對經商極其靈敏,操縱販子之便,替當時還是皇子的齊國天子招兵買馬,刺探動靜,多次救齊國天子於危難中,可謂經心極力,厥後更是助齊國天子登上了皇位,齊國天子感念其功績,不顧禮法封他做了異姓王,準其佩帶龍紋配飾,好不風景!
“阿錦!”百裡墨疾步走過來,蹲在她麵前,顫聲喚她。
她這般說,冇一小我信,卻也冇人去問。
若要問為何他們冇住在一邊上,皆因這堆棧的端方,男女分歧寢,但凡是住進這堆棧的人,男女皆分開寢息,由中間的大堂為界,一邊為女房,一邊為男房,百裡墨本不肯,何如賀淵樂於如此,非要強行住進這堆棧,閻錦懶得折騰,乾脆的也住了出來,獨一反對的百裡墨冇轍,亦隻好住下,纔有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