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皆故意,猜一詞……不就是忐忑嘛,哈哈,這麼簡樸的玩意兒,給小孩子猜還差未幾!老頭兒你現下內心可忐忑?”劉子恒嗤笑。
因著他這一停,本來走出幾米遠的閻錦亦不得不往回走,卻被行人擋住了路,進退不得,隻得無法的站在原地,望著百裡墨那方。
閻錦快速回過神來,未接花燈,手臂下移一把抓住了百裡墨的手,百裡墨似怔了下,閻錦隻覺手中握著的手臂生硬了一瞬,顧不很多想,她隻得握緊他的手,跟著人群擁堵的方向走。
七夕,向來都是男女‘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的好時候,凡是七夕,都城的夜晚都是熱烈非常的,內城外城皆不再宵禁,女子亦可踏出閨閣來,上街玩耍,這晚無人會大肆鼓吹‘男女有彆’,不管男女,皆抱著偶遇夫君的動機。
百裡墨瞥了他一眼,可貴發了善心,輕推劉子恒一把,表示他分開,剛邁出一步,又停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架子最高處一隻花燈瞧,似入了迷。
“把它拿下來!”百裡墨伸手指著那隻花燈,對老夫道,劉子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架子最高處,掛著一隻再淺顯不過的花燈,白紙糊的麵,一麵寫著謎麵,一麵畫著一個騎馬的女人,女人背對著這方,看不見她的臉,亦感受不到她的情感。大梁亦有閨閣女子愛好騎馬,有如許的畫並不奇特,百裡墨倒是一副愛極的模樣,劉子恒不由奇特起來。
“嗯。”容淩輕應一聲。
酉時剛過,大街上便掛起花燈,長長的火龍伸展至都城的大街冷巷,照的全部都城亮如白天。
閻錦點點頭,算作迴應,罷了又道:“如果無事我便走了,告彆。”
那人帶著麵具,雖處鬨市,亦如同身處瑤池普通,不驕不躁,如閒庭信步,便是方纔那一番混亂,還是無損他的氣度。
七夕嘉會,很多家道平常的人家皆會做花燈帶到集市來,擺個小攤兒,供人猜謎,富朱紫家圖個風趣兒,隨便丟一兩個銀錢,冇猜中無傷風雅,觀者亦會一笑置之,如果猜中了,那寫著謎麵的花燈便歸他統統,如果看上了哪個女人,便可將花燈贈與那女人,若女人收下,則可央著父母親找了媒婆來,前去提親,若兩家皆對勁,這婚事便成了,故七夕不但是男女覓良緣的好時候,亦是貧苦人家發‘大財’的好日子,百裡墨二人一猜一中,瞧那興頭正濃,如果全給他猜了去,他這一晚便白跑了,內心如何不急?
“百裡墨?”劉子恒喚他,百裡墨理也不睬,隻謹慎翼翼接過那盞花燈,念那謎麵,“上不是上,下不是下,說上是上,說下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