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閻錦低喚一聲。
這般一想,那股子爭強好勝之意便淡了,齊鈺神采微軟,不滿之態儘斂,他悄悄抬手,揮退身邊之人,對百裡墨道:“二皇子,既是你的奴婢,你帶走便是,她雖是陸宸遠的女兒,當年也不過一個孩童,想必所知未幾,誠王說得不錯,和藹為上。”
“南蠻子,莫不是要袖手旁觀?”齊鈺瞥向蕭鼎,眼含威脅,也不知這二人究竟有何淵源,見他如此,蕭鼎嗬嗬一笑,站去了他身邊,玄衣男人與那紅衣女子均走上前來,與百裡墨幾人對峙著。
“今晚月色倒是極好,可惜了……”百裡澤抬眸望著彎彎的月兒,低聲呢喃。
“那又如何?我要帶走她!”百裡墨道,狂傲至極,他要帶走的人,誰都禁止不了!
想到此,他的眼底忽的閃過一抹異光,直覺奉告他,有些東西,該浮出水麵了。
她頓了頓,若無其事的扶著她走到百裡墨身邊,由尚義開首,一群人浩浩大蕩的往外走,至始至終,齊鈺都隻是看著,直到他們的的身影消逝在遠處的帳篷裡,他方收回了視野,也不管一旁站著的二人,回身便回了帳篷。
賀淵收了玉扇,退到百裡墨身邊,嘴角的笑惹了那月色,比月色更冷,在百裡墨身後站著的尚義二人轉過身去,手中劍已出鞘,直直對著那些侍衛,尚仁則扶著翁老站於一旁,兵刃雖未亮出,眸中殺意已起。
“本宮倒要看看,你如何帶走她!”齊鈺神采一沉,眼眸裡儘是陰翳,他這話一出,忽地腳步聲起,十來個侍衛疾步過來,將一群人圍了起來,刀光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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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來,火光微晃,齊鈺眨眨眼,忽地有些復甦,目光瞥過一旁的百裡澤,眸裡忽現警戒,此時梁恭不在,他來時帶來的人大半被他遣出去處事了,他身邊之人能當大用的並未幾,武服從與百裡墨幾人相提並論的不過幾人,雖有蕭鼎在旁互助,他卻並不信他,百裡墨那方人雖未幾,倒個個是妙手,交起手來不見得會落下風,如果落得個兩敗俱傷,豈不是恰好如了百裡澤的意?
除卻賀淵、劉軻外,其他幾人神采均有些沉,一時候,帳篷表裡皆靜,也不知那腦袋裡轉了幾個彎,齊鈺起首道:“二皇子,她是陸宸遠的女兒!”
火線帳篷內,閻錦將青竹扶出來坐下,青竹剛沾上那椅,睫毛便是微顫,似醒非醒。
齊鈺並未想到他會脫手,雖不把他放在眼裡,此時卻不得不承認,多一個幫手,老是多些勝算,此時在此的人,唯有百裡澤未動,齊鈺轉眸看向他,等他做挑選,就他所知,他與百裡墨雖是兄弟,乾係卻並不好,他一時不能必定他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