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悠長’二字,百裡墨眸光一暖,牽了她便要起家,哪知剛站起,腳下便似絆著了某物,不受節製的便朝一旁的她撲去,在落地那一刹時,他悄悄帶著她翻了個身,將她護在上頭。
“唔。”聽著他的那聲喚,她彎了嘴角,輕聲應了,剛應過,那人已湊了過來,哈腰便抱起她,健壯的臂膀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雖緊,卻並未讓她有半點不舒暢。
在離她不過一尺間隔處,他頓住了腳,眼角俄然便有了些濕意,從現在起,她真的屬於他了,從本日起,她將冠上他的姓,非論名與份,她都再也剝離不了,再也逃不了,非論天涯與天涯。
“熱烈?”賀淵一笑,“她的熱烈,他可不會任人瞧!”
“有何法度,一應按著端方來,莫磨蹭!”他淡淡道。
見他變了神采,賀夫人神采亦沉了些,終究道:“行了,你去罷,免得你大哥找人。”
話一說完,已是大步拜彆,尚智站在原地搖了點頭,小聲擁戴道:“倒是如此。”
“嘖!當真世所罕見!”
在古時,婚禮流程極煩瑣,催妝詩、上轎飯、哭上轎、奉上轎,一應流程她皆冇有,在這異世,她無親無端,冇有母親餵食上轎飯,亦冇有人來為她哭,更冇有兄長揹她上花轎,他那般明白她,知她不屑,知她不在乎,卻還是捨不得她有一點被彆人看輕,明知這般作為有違禮數,亦這般做了,比起賀夫人不甘心的‘恩賜’,他更情願他來帶走她,他是那般著緊她。
“呀!女上男下,王爺怕是翻不了身了罷?怕是得被新娘子壓得死死的!”
百裡墨不甚在乎,掀了轎簾迎她出來,跨過火盆進了大堂,本堆積在門外的客人亦跟著進了大堂,主位之上未坐一人,當中置了一方靈牌,上書著百裡墨生母燕皇後的名諱,待二人站定,一旁讚禮者喊道:“吉時已到,施禮!一拜六合!”
閻錦抿唇一笑,不言不語。
“哈哈!王爺竟是被壓的份兒麼?”
踢轎門自來有個風俗,新郎若踢得高於新娘,婚後定是新郎占主導,亦是新郎一家之主、妻以夫為天的征象,若新郎踢得低於新娘子,便有新娘為主、新郎為輔之說,亦言之‘妻奴’,閻錦不甚在乎的一踢,剛好給了彆人談資。
百裡墨神采一沉,倒並非因著他們的嘲笑,而是因著此時落在他們眼裡毫無遮擋的她,他的阿錦,他尚未看夠,他們豈能看!
一股勁風直逼門口人而去,刹時將一群人逼出門外,房門一聲大響過後,屋裡再度規複沉寂,閻錦趴在他身上,忽的便悶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