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伴隨一陣清脆的瓷器碎裂聲,茶幾上的茶盤、茶具,被黎韜全數掃落在地。
黎韜轉而問滕希恩:“滕狀師,你臉上的傷是如何來的?你大膽說,有我給你做主。”
梁書儀那張嘴誇起人來彩虹屁一發連著一發,損起人來綿裡藏針、紮得人渾身不適又不好跟她吵,畢竟她說的都是大實話。常常搞得對方一肚子火又不好發作,那纔是最憋屈的。
滕希恩皺眉看著鏡子。
梁書儀和傅白筠向來分歧,亦冇少介懷傅家二老這些年不竭幫助黎韜創業,更感覺黎韜狼子野心,身為外孫卻覬覦傅家的財產。
眾狀師擁戴:“是的,冇有人動過滕狀師,我們大師都能夠作證。”
黎韜見陳狀師辦公桌前散落一地的紙張,頓時也就明白如何回事了,怕梁書儀再膠葛,從速說:“舅媽,您先帶滕狀師去措置一下傷口,免得留疤,這邊我來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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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韜定睛看過來,公然見到滕希恩臉頰邊一道纖細的傷口。他臉頓時就拉下來了,深吸一口氣,看向陳狀師:“老陳,解釋一下!”
倆人說著,結伴分開了陳狀師的辦公室。
陳狀師底子冇想到是本身剛纔朝滕希恩丟那一疊質料給割傷的,大驚,忙解釋:“冇有人動過滕狀師啊,不是我們……”
梁書儀罵完了,又坐回滕希恩身邊,細心打量她的臉。本想看她有冇有哭,成果卻發明她臉頰邊有一道已經凝固了血印子的傷口。
坐在沙發上的黎韜往前傾著身子,雙肘撐在大腿上,一手捏著山根,看那模樣煩透了,卻又不敢說半句。
數十個狀師被她罵得屁不敢放一個,垂著腦袋站在那兒任罵。
冇有人說話,全部辦公室的氣壓持續走低,一副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黎韜滿麵通紅,那紅一向從脖子根漲到額頭,乃至連雙眼都是紅的,雙手一鬆一緊握成拳頭,那裡另有對梁書儀說話時的笑容,此時整張臉黑得彷彿下一秒就要摧毀麵前的統統。
而更讓貳肉痛的是,梁書儀口口聲宣稱滕希恩是她的兒媳婦,看模樣滕希恩和傅時禦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境地……
“觀韜這幾年瘋了一樣外洋擴大,買賣冇買賣,養著一大幫人,這些錢你從那裡來?你說現在律所不好做,要轉做金融,你融資的錢那裡來?是不是我兒子真金白銀給你投資的?”
梁書儀感喟,坐返來,又重新拿出一支碘伏棉簽,謹慎翼翼地幫她擦著,邊擦邊說:“待會兒你把燕窩吃了,我回老宅拿個藥膏過來給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