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因之，你還要硬扛下去嗎？”劉晏隨即讓人將各式刑具都搬出來，一樣一樣地擺在鄭因之麵前。

“大人，那賬冊上所記的每一條，草民都親身參與，絕無子虛！”鄒登高深吸一口氣，儘力平複著心中的肝火，持續說道，“大人，草民自知難逃一死。隻因鄭因之這惡賊企圖讒諂彆人，故不吝一死，也要指證於他！”

“大人，他們……他們都是一派胡言！”鄭因之聲嘶力竭地喊道，“他們合起夥來，想置我於死地！大人，您必然要為卑職做主啊！”

世人聽聞鄭因之乃是放火案主謀，一個個非常驚奇，難以置信。

他們完整冇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和顏悅色的鄭因之，心底裡竟然如此暴虐狠辣！

隋大拿也跟著擁戴：“大人，鄭因之就是一個貪婪成性的小人，為了財帛，他甚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大人，卑職家中也有一個賬冊，就在卑職的枕頭底下，請大人速速派人去取。

史晉曇和隋大拿身子猛地一震，兩人麵麵相覷。他們如何也冇想到，左藏庫走水，竟然是鄭因之所為！

鄭因之，現在事情敗露，你還想把罪惡都推到彆人身上，的確是無恥之極！”

“大人，冤有頭，債有主，卑職從未見過這賬冊，如何承認？”鄭因之大聲喊冤，“大人，必然是有人捏造賬冊，構陷汪庫令和卑職！”

陳韻萊肝火中燒，正要開口時，史晉曇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大聲說道：“鄭因之，你休要再胡言亂語！你常日裡的所作所為，我們都清清楚楚。

他還常常威脅我們，若敢泄漏半分，便叫我們百口都不得好死！大人，您必然要給小的們做主啊！”

不過，這都是細枝末節之事，眼下最首要的，是坐實鄭因之的罪名。

鄭因之麵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太府寺的僚屬們也紛繁交頭接耳，低聲群情著。他們本來覺得這隻是一起純真的盜賣案件，冇想到竟如此錯綜龐大。

劉晏微微點頭，目光轉向鄭因之：“鄭因之，你另有何話可說？”

鄭因之聞言一驚，曉得已經冇法坦白，坦承道：“卑職確切到過庫中。”

“大人，這都是汪孟贇和鄒登高通同好了的！”鄭因之看了看陳韻萊，抵賴道，“大人，那汪孟贇乃當今左相的半子，必然是左相大人拉攏了鄒登高，為他脫罪！”

“這麼提及來，這把火就是你放的？”劉晏厲聲問道。

隻要火起，趁著東南風，便能夠將全部左藏庫燒成廢墟。

鄒登高冷冷地看著鄭因之，眼中儘是不屑：“鄭因之，你這惡賊，死光臨頭了，竟然還敢在此血口噴人！我本與你無冤無仇，為甚麼要讒諂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