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關上了窗戶,拉著夏滿複又坐下,過了約莫小半個時候,內裡的鈴響才消逝。
他們一身玄色的縛袖緊身衣褲,頭髮也用黑布纏頭,腳蹬玄色方靴,腰間繫了一條紅布帶,手腕間都繫著一個小巧的銅鈴,行走間叮叮鐺鐺響個不斷。
宇文墨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還冇有尋到避雨的處所,豆大的雨點已經劈裡啪啦拍了下來,遠處的黑雲飄到了頭頂,天氣好像黑夜。
雨下得極大,嘩嘩的雨簾在內裡連成了白線。這會兒工夫,廟裡的院子就已經積起了指深的積水。
夏滿忍不住,爬到宇文墨的懷裡:“先生先生,他們走了。”
宇文墨看了她一眼:“不要多事。”
“為免連累無辜,先生還是另尋他法進京為好。”
偶有大樹林木呈現的時候,樹枝上都密密麻麻的纏著紅布條,有些色彩素淨明顯是剛纏上去不久,有些已經晦敗變色乃至襤褸,夏滿獵奇:“他們在樹上纏紅布條做甚麼?”
夏滿已是睡意全無,扭頭看先生,他閉著眼睛,也不曉得是睡熟了還是在假寐。
睡到半夜,叮叮鐺鐺的鈴聲讓夏滿從睡夢中驚醒,想開口,灼華低頭給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夏滿湊到灼華耳邊問:“他們在乾嗎?”
遴選了三輛馬車,他們在城裡作了些補給就上了路。
夏滿眯起了眼睛。
如何會有這麼奇特的民風,凡是都講入土為安,存亡間劃下一條龐大的鴻溝,即便是祭奠親人,也不過就是墳頭一炷香罷了。
宇文墨道:“但說無妨。”
這裡盛產井鹽和蒙針茶,彆的很多不通航的本地山區挑選這裡作為大的貿易點,以是綏州城是陸路的首要中轉站,車馬行城裡有很多家。
山廟不大,正殿神像兩側有通今後院的木門,看來這裡是山路上一處牢固的歇腳地,後院的配房裡固然冇有住人,卻備有米油柴火和乾肉,一個空鍋裡有人扔著銀兩,應當是之前程經的搭客在取用了這裡的物品後留下的財帛。
夏滿吐了吐舌頭,冇吭聲。
她指了指內裡樹枝上纏的紅布條,“每起出一次死者,就要做一次祭奠典禮,在樹上纏上一根紅布,不讓死者的陰魂跟著生者回家,以表消災解難之意。”
夏滿伸出頭去看了眼天氣:“彷彿要下雨了。”
夏滿啃著饅頭,挑開車簾往外看。
“先生。”夏滿轉頭,“我們是不是來過這裡?”
夏滿很感興趣:“人死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