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為女子,當真隻要逞強才氣博得夫君寵嬖嗎?過分剛烈的人,便隻能一次又一次接受摧辱與排擠才氣表現其代價嗎?這世道,給女子的莫非隻這兩條前程?要麼搖尾乞憐,仰人鼻息;要麼剛者易折,暗澹結束?
關素衣高低掃他一眼,喟歎道,“九黎族人遍及長得高大結實,八尺大漢比比皆是,連長公主那樣的女子也有七尺。然目下觀之,卻發覺你纔是此中的佼佼者。你這個頭怕是有九尺吧?”
遲疑半晌,他啞聲道,“我從小便冇有母親,又遭父親與族人嫌棄,扔進荒山野嶺裡自生自滅,從未吃過正凡人的食品,俱是茹毛飲血,生啖獸肉。為何能長得如此高壯,乃至安然存活下來,連我本身都弄不明白,許是人憎鬼厭,連地府都懶怠索魂吧?”
“謹遵夫人之命。”聖元帝畢恭畢敬地拱手,而後拘束落座,卻又不敢坐實,隻在凳子上倚著,雙腿翻開支撐,像在蹲馬步普通,旁人看著都替他累得慌。愛重則憂怖俱生,對待夫人,他不敢有涓滴懶惰驕易。
關素衣從未見過忽納爾在疆場上是甚麼模樣,還當渾厚矮壯乃他賦性,不由輕笑起來,“你好好坐著吧,我們非論身份,劃一訂交,儘管隨便便是。”
“倒黴!如何走到這兒來了?”李氏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