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助你隻因看中你才學,非為挾恩圖報。去吧,今後好好儘忠朝廷便是。”景郡王看似高義,實則野心勃勃。二民氣領神會,無需贅言,同業半晌就分道揚鑣,各去策劃不提。
去到三百丈開外,徐廣誌才低聲問道,“王爺,方纔那人是?”
聖元帝卻半點不惱,反倒有些享用她的關照。他確切好大碗痛飲,卻並非酒蟲勾心,而是被她泛著粉晶的透明指尖給迷住了,這才頃刻失神。他搖了點頭,渾刻薄,“服侍夫人是卑職的幸運,何況夫人說話很成心機,卑職喜好聽。中原人有一個說法,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前不解其意,現在卻深有感到。聽夫人說幾句話,比卑職讀萬卷書都管用。”
“廢黜百家,獨尊儒術,此言精美!我魏國若推許儒學,實施仁政,必當無敵於天下!”旁聽者群起喝采,完整佩服。
“照你這麼說,儒生對家國而言劃一於蟲豸,毫無用處?”秦淩雲笑得不懷美意,“真該把關老爺子請來,讓他聽聽你這些論調。儒學泰鬥親手教養出的高徒,成果竟將他貶得一無是處。”
“徐大師公然見地了得!”
“仁者無敵,這四個字兒倒非常霸氣。”李氏雖看不懂,卻聽了一耳朵,笑問,“mm,這是啥意義啊?”
鎮西侯當即點頭,“夫人請你喝酒,你便敞開喝,今兒我們這裡冇有貴賤之分,亦無主仆之彆。”至於誰主誰仆,他們自個兒內心明白,隻瞞著關素衣一人罷了。
聖元帝心頭的甜意剛湧上來,就被失落壓了下去,忙道,“夫人再坐一會兒吧,歸正時候還早。”
聖元帝怕她急壞了,不由溫聲勸道,“夫人稍安勿躁,焰火已經壓下去,斷不會再毀了書卷。待熱氣消逝,我們漸漸拚起來就是。”
聖元帝感同身受,趕緊安撫道,“夫人莫氣,莫急,我這便令人去救書。”話落衝站在四周的侍衛擺手,當即就有幾人跑下樓滅火。
“好,好字!”
秦淩雲無語了,半晌後才忿忿不高山取出佛珠,調侃道,“好的壞的,黑的白的,全被你一人說儘了,我們這些俗人還是閉嘴吧。”
“不要潑水,找幾塊石板將燃燒的火焰壓住。”關素衣孔殷叮嚀。
聖元帝故作憨傻地撓頭,又謝過夫人犒賞,末端將酒一飲而儘。他愛極了夫人微醺後泛著紅暈的臉頰,更愛她老是氤氳著水霧流光的燦爛眼眸。她說話又輕又柔仿似羽毛劃過心尖,偶爾卻擲地有聲、震耳發聵,與她說話,當真是一件莫大興趣。至於樓下的徐廣誌在說些甚麼,已完整被他忘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