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淩雲是個知恩圖報的,待李氏非常親厚,卻因少年意氣,惹怒了本地一名豪紳,被逼遠走他鄉。但他與趙陸離一樣,很有幾分運氣,竟偶然間與聖元帝結為莫逆,今後棄筆從戎,揭竿而起,誓要打回故鄉報仇。他逃脫時不忘帶上李氏,兩人相依為命,同生共死,久而久之竟漸生情素。開初李氏礙於倫理不敢承諾,厥後終被他誠懇打動,籌辦再醮。
俗人修杜口禪哪有那麼輕易,一不謹慎就破了戒,以是他給本身籌辦了一個荷包,內裡放上一百顆佛珠,每說一句話便取出一粒,待荷包掏空,便是殺了他也不會再吐半個字,開月朔天一百句,對峙半年後減為一天十句,終在一年後變成了徹完整底的啞巴。
說話間,守在覈心的侍衛稟告道,“大人,店家帶了人來拚桌,說這個位置是那人早就訂下的,您看……”
上輩子就傳聞秦淩雲身邊有一名武功了得的九黎族侍衛庇護,關素衣把人與印象中的模型一扣,除了暗道此人氣勢太盛以外,倒也冇如何多想。兩人憑欄而坐,朝下看去。
二樓靠角落的位置,一名身材頎長,麵貌俊美的男人正斜倚在欄邊,手裡拎著一個小巧精美的酒壺擺佈閒逛,神情落拓。發覺到店小二領著一名頭戴冪籬的女子擠入店門,且幾次朝本身這個方向看過來,他不由挑眉笑道,“關老爺子的寶貝孫女竟然也來了。還記得她嗎?那是你無緣入宮的昭儀娘娘。”話落從荷包裡取出一粒檀木製成的佛珠,哐噹一聲扔進托盤。
高大男人撩了撩眼皮,語氣渙散,“我曾見過她一次,邊幅冇看清,辯才倒是挺好,與大多數女子比起來算是有幾分見地。但她畢竟是關齊光的孫女,我怕是無福消受。整天聽關齊光談甚麼仁義品德已經夠煩,而他孫女的口舌更加鋒利,如果回到後宮還要再聽一遍,我牙齒都會酸掉。難怪你管儒家學者叫酸儒,原是因為這個,我總算瞭解了。”
秦淩雲並未答話,轉而去看站在本身身邊,假裝侍衛的高大男人。男人代為答道,“秦淩雲。”
關素衣搭了幾句話,見秦淩雲老是嗯嗯啊啊的對付,亦或者點頭點頭,一字不吐,心中已有考慮,又瞥見托盤裡的幾顆佛珠,終究恍然道,“你在修杜口禪?”
瞥見關老爺子和關父也坐在大堂內,她趕緊扶了扶冪籬,又攏了攏黑紗,免得被他們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