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辦也要辦!咱家的東西哪怕全丟進湖裡聽響兒,也不便宜外人。”上輩子,為了不被她拖累名聲,不知多少族人尋至滄州,懇求她早些去死。另有幾個堂姐妹給她寄了□□過來,叫她心肺涼透。
“如果布衣之家,天然能夠。但關家家大業大,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你祖父和爹爹倘若不在了,不但族人會脫手,怕是連外人也會橫插一杠。所謂的樹大招風就是如此。你一介女流,到時候被人害了都不曉得,以是娘纔想著給你找一個依托,好叫你安然過一輩子。”仲氏摟住女兒低泣。
金子拿出《論師道》的文稿,低聲扣問,“蜜斯,您跟徐廣誌有甚麼深仇大恨?為何偏要與他過不去?再者,您想如何壓他?他已經把話都堵死了,又拉攏了全天下豪門學子的心,您一小我怕是敵不過悠悠眾口。”
金子不敢怠慢,趕緊去了。
“前些天二叔公不是找上門,讓祖父把七堂兄過繼給您當兒子嗎?七堂兄比我還大三歲,早已知事,現在又趕上科舉,這是想借咱家的權勢給他鋪路呢。他有父有母,另有一大幫兄弟姐妹,昔日咱家名聲不顯時對祖父和爹爹頗不尊敬,又怎會至心待您們?怕是一拿到產業就要變臉。如此,倒不如把木沐認養膝下,給您們當兒子。”
“你不去也得去,我已經回了帖子,怎能爽約?娘跟你說,馬伕人的嫡宗子真是溫文爾雅,玉樹臨風,之前在江南遊曆,此次特地趕返來插手科舉,才學不比季公子差。他固然結過一次親,嫡妻卻因病歸天,現在三年孝期已過,更冇留下子嗣,是個良配。”仲氏走上前拉扯女兒,手裡忙個不斷,很快就把她披垂的頭髮紮起來,又命金子和明蘭去籌辦衣裙和胭脂水粉。
瞥見被蜜斯弄得一驚一乍的夫人,明蘭將金子悄悄拉出閣房,低聲道,“你覺冇感覺蜜斯方纔笑得很邪性?此次歸家,她真的變了很多,平常哪會這般頂撞夫人,必定已經跟從她赴會去了。”
“您去吧,木沐還小,又剛來咱家,改輩分完整來得及。”等仲氏走遠,關素衣抖了抖文書,叮嚀道,“金子,把你前主子約出來,就說我有事求他。”
“不能。”仲氏目露頹廢,“說一句不入耳的話,等你祖父和父親百年以後,關家冇有嗣子,遵循律法,統統產業都得收歸族裡,由族人分派。屆時你能上哪兒去?天下之大,哪兒另有你的容身之處?不是娘要逼你,如果你嫁人,帶走豐富的嫁奩,就算在夫家過得不快意,總也好過無家可歸,一文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