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

袁克放點頭應著母親的諾，心卻早插上翅膀飛回了吳門。

春姨打趣道：“必然是老爺在馳念夫人。”

信中所雲不過是說，感激錯愛，袁或人已有妻室，並且伉儷恩愛，不籌辦納妾也不籌算仳離，現以決定舉家遷回南邊餬口，但願上官蜜斯早日放下癡戀，覓得快意郎君。

“兒子曉得。”

餘冰臣走後，一赫總感到餘暇得慌，不曉得做甚麼來填滿孤單。

那又如何？

“當然要去！”

鄭氏氣得倒仰，悄悄發誓必然要給兒子找小我人戀慕的斑斕良緣。

最後，還是張隼泄漏風聲，鄭氏曉得後果結果後，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在袁父激烈的反對下鄭氏才把為兒子選妻的事情臨時放下。

“一赫……”

“嫡母交你的票據收好了冇？”

“早晨等我返來用飯，我有話奉告你。”

“你這是病急亂投醫，吃緊忙忙去找，那裡找的到合適的？娶妻娶德乃是長悠長久的事情。再說，男人漢何患無妻？等這些流言疇昔，再幫德謙物色也不遲。”

批命批的不好，鄭氏內心就落下個疑影。很早就為袁克放籌措婚事。袁家貴胄公子，都城王謝淑女趨之若鶩。最早許的是賢達人士湯顯德的愛女大師閨秀湯之蓮，冇想到結婚前三天突發腸絞痧故亡。又過數月，在媒人的巧舌之下，鄭氏相中了交通部長家剛滿十五的女兒――王萊錦。屋前剛下聘禮，王蜜斯在後院喝粥給嗆死了。年底又為袁克放選定族中遠親，一樣是留過洋的新式女子，會英語、會繪畫，才情學問皆好的鄭瑜繡。訂婚後不久，女孩就在遊園中墮馬摔斷脖子，在西洋病院強撐幾日還是香消玉殞。

餘冰臣愉悅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穿衣起床，本日是他和袁克放商定好，托付禮服錢款的日期，如何能不去？

兩位母親的乾係本來就“相敬如冰”，他和大房後代交道甚少，三哥袁克棟又不是鬆快人物。如果這事被他曉得――必然會被扣上勾引嫂子的惡名，在家裡鬨起軒然大，波。

“好，我等你。”

都老夫老妻還像小後生樣熾熱，難怪被春姨諷刺。

鄭氏內心認定上官宜鳶就是袁克放命裡的情煞，唯恐避之不及，恐怕她碰到兒子再鬨出甚麼動靜。

膩歪了好一陣，她推開他的手坐起，扶了扶鬆垮的雲鬢，嬌嗔道：“你明天不是約了人嗎？是不是不去了？”

當務之急，是當即讓他辭去女子黌舍傳授之職，並且修書一封轉交上官宜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