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等我返來用飯,我有話奉告你。”
老婆的竄改讓餘冰臣欣喜不已,他終究嚐到一絲久違的柔情。
那又如何?
“一赫……”
“冰臣……”她扭捏地掙了掙,聲音越來越微小。
接連死了三位未婚妻,城內裡的風言風語如暴風暴雨,說甚麼的都有。大部分暗毀袁克放是克妻的鰥寡命,必定娶一個死一個,隻要白虎星才氣降得住他。
“你可謹慎,把差事辦好了。”
本來在袁克放很小的時候,都城第一的鐵嘴銅牙妙運算元為他相過命,批他是追著情債而來投胎,命裡帶著一份冤孽。這平生雖要風要雨,諸事順利。唯獨情災害熬,趕上後小則身敗名裂,重則生命堪憂。並且這劫是他宿世的冤債,不成解,不成化,隻能賭,隻能等。過得去,平生安然,過不去也就冇有今後了……
兩人忍不住又耳鬢廝磨一番,才依依不捨的彆離。
“當然要去!”
“唉,將來叔嫂相見,她若聰明,哪怕認出你也會當不熟諳。你就離她遠點兒,彆冇心冇肺在彆人麵前閒逛。”
批命批的不好,鄭氏內心就落下個疑影。很早就為袁克放籌措婚事。袁家貴胄公子,都城王謝淑女趨之若鶩。最早許的是賢達人士湯顯德的愛女大師閨秀湯之蓮,冇想到結婚前三天突發腸絞痧故亡。又過數月,在媒人的巧舌之下,鄭氏相中了交通部長家剛滿十五的女兒――王萊錦。屋前剛下聘禮,王蜜斯在後院喝粥給嗆死了。年底又為袁克放選定族中遠親,一樣是留過洋的新式女子,會英語、會繪畫,才情學問皆好的鄭瑜繡。訂婚後不久,女孩就在遊園中墮馬摔斷脖子,在西洋病院強撐幾日還是香消玉殞。
“兒子曉得。”
在袁父激烈的反對下鄭氏才把為兒子選妻的事情臨時放下。
餘冰臣走後,一赫總感到餘暇得慌,不曉得做甚麼來填滿孤單。
膩歪了好一陣,她推開他的手坐起,扶了扶鬆垮的雲鬢,嬌嗔道:“你明天不是約了人嗎?是不是不去了?”
當務之急,是當即讓他辭去女子黌舍傳授之職,並且修書一封轉交上官宜鳶。
朝晨起床,踏著晨露悄悄去後院荷花池摘下碧綠的荷葉,謹慎洗濯潔淨包上細緻的糯米和五花肉放在籠上蒸,再燒湯做一碗甘美的泥鰍豆腐羹,親手烹調甘旨,送到敬愛的人麵前。
鄰近解纜,他深思是不是應當奉告一赫他的打算和在上海預備的新家,想一想,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