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袁克放點點頭，“嵇康有位好朋友叫孫登，也是西晉大名士，他用一根琴絃就能把嵇康的《廣陵散》彈得聲情並茂。嵇康有一次問孫登，這平生有甚麼尋求冇有，孫登說，你曉得火嗎？火燒起來會產生光，但火的燃燒卻不要光。在這個因果裡，用光是果。一樣的事理，人活著並具有才調，但才調不是人活著的前提，在這個因果中，纔是果。用光，首要有木料，用才，就要先活著。如果人死了，要才又有甚麼用呢？活著、活下去纔是最首要的。可惜這層事理，比及嵇康被押往洛陽東市砍頭時才真正明白，但當時說甚麼都晚了。他向行刑者的最後一個要求，就是取過敬愛的古琴，對著日光下本身的影子在高台上再彈一遍《廣陵散》。”

應當要笑。

“孩子，要喝藥。”凱瑟琳淺笑著拿來水杯和藥丸，放到一赫麵前。

凱瑟琳淺笑著輕柔撫摩她被束縛帶牢固的手腕，用生硬的中國話問：“如果放開，你能合作嗎？”

“你的意義，我不太懂。戴維，你能夠不繞圈子嗎？”

袁克放顧不得理她，回身細心檢察傷口。幸虧並未破皮，但是皮膚已經紅腫紫紅，八個牙印清楚閃現。手腕處的皮膚是人最柔滑的部分，可見，她應當很疼。

她不說話，用背影答覆。

又躲、又咬、又搶……誰都不占便宜。

“主耶穌，醫治的神。求你看顧在病痛中刻苦受難的弟兄姐妹，求你挽救他們，統統的險惡力量都因主你的大能完整捆綁退去。求你使我們警省的禱告，領受你的話語和帶領，願我統統的心機意念都能因主純潔。求你讓人看到這天下的統統本相和究竟，丟棄本身固有的套路和形式，完整瞻仰你，依托你的啟迪和光照……”

終究她點點頭，表示聽懂和同意。

“OK！”凱瑟琳利落地解開綁住的手腕。

“凱瑟琳，我很抱愧……”袁克放一臉歉然，“請從速讓護士為你洗濯消毒。”

這個高大肥胖的本國女人，有高高崛起的顴骨，透明水晶鏡片後綠森森眼睛閃著慈悲的光。她穿戴硬挺挺漿直的格紋長裙，圍著紅色的披肩。恰是她床邊輕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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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袁先生。”護士們瞥見袁克放，臉上都帶著羞赧，彷彿冇有把一赫禮服是孤負了他的拜托。

凱瑟琳走後，袁克放轉頭返來。出去善後的護士正在病房和一赫鬨得歡娛。她們要把傷害傷人分子重新綁回床。上，得了自在的一赫當然不肯等閒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