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顧去處的聲音淡淡的。

顧去處停在我臉上的手頓了頓，他彷彿發覺到甚麼，下一刻籌辦收回，我趕緊將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抓住他的。

顧去處並冇有拉開窗簾，房間裡還是昏沉沉的，比之前略微敞亮了一點。他現在站在窗邊，不曉得在想些甚麼，指尖夾了一支菸，不過並冇有撲滅，不曉得他在那邊站了多久。

室內再次規複那種暗淡昏黃的狀況，我又重新倒回被窩裡，蒙了好一會兒，腦筋裡稠濁的閃過很多片段，我揉了揉眼睛，又坐起家，下床。

半晌，他將那根菸握在手內心捏了下，走過來丟進床頭的菸灰缸。我見他抬手要開燈，下認識叫住他：“彆開燈。”

我哦了聲，想到病院的流產預定。時候訂的也是十點，現在趕疇昔必定來不及，再說……我現在也不必然能出門。

我咬了咬唇，提步走疇昔，儘量保持著安靜無波的語氣問道：“媽呢？”

我嗯了聲，在他胸口蹭了蹭。顧去處的身上帶著淡淡沐浴露的味道，沖淡了本來那股淡淡的菸草味。我抬手摟住他的腰，漸漸閉上眼。

我下樓的時候，全部彆墅溫馨的連落針的聲音都能聞聲，視野掃了圈，我瞥見顧去處正坐在沙發上，指尖夾著一根菸，這一次是點了的，抽到了一半。

暗淡中，有他纖細的笑聲響起。顧去處的手上有一層薄繭，他悄悄在我手背上摩挲著，帶起一層肌.膚顫栗。

我一向都在等著他開口，可彷彿這個度量格外暖和，我冇來得及比及他的題目，就睡著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秒，把手縮返來，放進被窩：“好。”

我冇接茬，伸手從他手裡拿過毛巾，半跪著，將毛巾用兩手攤著，一點一點擦拭著他有些紮手的短髮。顧去處大抵是真的累了，漸漸的肚皮上有一點點重量，是他將身材的力道放過來了些。

“吵到你了？”顧去處嗓子有些啞，離得近了些，溫熱的噴灑在我臉上。

“你睡吧，還早。”

我有些難堪，漸漸將視野從床頭移開，想了想，道：“現在甚麼時候了？”

黑夜中，他溫馨了好一會兒。掌心被他的食指撓了撓，他大抵是想抽菸了。我伸手把他拉緊了些，胸口有些發疼。

“我不嫌棄你。”我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我在黑暗中適應了會，現在已經能看清楚他臉上一些纖細的神采，手拽得更緊了些。

我點了點頭，將耳邊的頭髮捋了捋。

他必定是怪我的。我咬唇，抬手拉著他不肯鬆：“你也睡會兒吧，坐飛機很累，早晨也冇如何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