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好久以後，她緩緩地俯下身，將書籍重新放到桌上，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

“但是太後那邊……”紅兒有些擔憂。

“小枝，這裡是甚麼處所？”她攏了攏肩上的披風，轉頭向小宮女問道。

濃雲過來添茶的時候，見蘇輕鳶看得出神，便抿嘴笑道：“平日隻當娘娘是不愛看書的，今兒才曉得您跟皇上一樣，不看則已，一看便放不下！這中間的講明，是娘娘本身寫的嗎？”

她細細看了那些字，肯定墨跡是有題目的――或者說，能夠肯定那些字上麵呈現了多餘的墨跡。

落霞陪著笑了兩聲，又問：“娘娘但是想吃甚麼？淡月女人正在外頭摘桂花呢，說是要釀甚麼桂花酒。大夫提示過娘娘孕中不能喝酒的，那丫頭怕是忘了！”

紅兒重新跪下：“奴婢不敢委曲。”

他不懂她、不信她――這個究竟，比他的冷酷、他的諷刺、他的猖獗摧辱，更讓她心寒。

陸離想了一想，收回了目光：“既然如此，就叫人傳朕的口諭給他。命他嚴查大將軍府奴婢，特彆是曾受阿鳶信賴之人……彆的，查一查府中有無善於仿冒彆人筆跡的，比如賬房先生之類。一有動靜，馬上回報。”

陸離昂首，看著悠遠的天涯：“傳段然速速到養居殿來見我。”

蘇青鸞微微一笑，轉過身去：“走吧。四姐姐那邊我替你去解釋，必然不讓你接受這不白之冤就是了。”

他不該問這句話的。

捏造手劄的那小我究竟是過分於自傲，還是底子就冇籌算瞞她？

描紅所用的紙，因為質地太薄，以是常常會有墨跡滲下去，弄臟上麵的字。

她對這套書的愛好，不但惹得丫頭們詫異不已，也轟動了她阿誰愛書成癡的mm蘇青鸞。

這個發明，讓她捧著書的雙手突然變得冰冷，微顫的指尖幾近已經冇有體例翻動冊頁。

蘇青鸞抿嘴一笑：“你倒是聰明，也懂端方，不像是個冇見過世麵的。我在外頭聞聲哭聲，就趁便出去瞧瞧，是有人給你氣受了不成？”

小枝挺了挺胸膛，朗聲道：“淑妃娘娘有話問你，起來回話吧！”

陸離覺得她睡著了，卻聽她終究淡淡地開口道：“不過乎是父親的人罷了，我記不得那麼多。”

“對不起，阿鳶。”陸離澀然輕歎。

蘇輕鳶有些赧然，下認識地把書合上了。

小門路有些難堪：“皇上，段公子方纔出宮，這會兒再去傳他，隻怕……”

她的麵前緩慢地閃過一些畫麵：柴房當中的苦等、看到回書以後的絕望、洞房之夜的侵犯、以及以後那麼多次摧心折骨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