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厲嚇得大氣也不敢喘，竟然硬是直著脖子冇有低頭。

朝乾殿。

薛厲不甘心腸閉上了嘴，卻不肯低頭。

太常寺卿縮了縮脖子，不敢答話。

他雖早已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意，此時卻還是禁不住胸中肝火翻湧。

“事關天下興亡，每一個南越子民都不成能置身事外！”薛厲高高地昂著頭，理直氣壯。

葛侍郎接著何尚書的話頭持續道：“天降災害的啟事除了‘帝王失德’以外，更有能夠是‘國有妖孽’！臣覺得，現在隻要將‘妖孽’撤除，妥當賑災，天下百姓必定同心感戴，此乃陛下立德立威、取信於民之契機，不成錯失！”

陸離嘲笑道：“命格詭譎？倒黴於國？既然太後命數盤曲，當初大行天子冊立皇後之前，怎不見太常寺出言禁止？”

陸離回到原處坐下，麵無神采地看著下方或跪或站的幾人，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如果朕執意不肯呢？”

太常寺卿叩首道：“皇上，太卜署日前重新占卜過太後孃孃的生辰八字――其命格詭譎，盤曲多舛，恐大倒黴於國啊！”

“夠了！”陸離拿起紙鎮重重地敲在結案上。

定國公歎了口氣，躬身道：“皇上本性仁孝，必不忍侵犯太後，但……百姓無辜，請皇上為了南越天下，勉為其難！”

崇政使薛厲立即接道：“她一進宮，大行天子馬上便龍馭賓天，隨後山東一帶就鬨起了蝗災，顯見得她就是個災星，還用得著算甚麼八字、甚麼命格？此時不殺那妖孽，還要比及甚麼時候……”

陸離進殿落座，冷眼向下方掃視了一圈：“定國公、何尚書、葛侍郎、崇政使、太常寺卿……不錯，該來的都來了。”

此話一出，不但殿內奉侍的宮人膽戰心驚，就連殿門外的內侍也嚇得齊齊跪了下來。

對峙好久，陸離收回了一聲嘲笑：“掌管儀典的禮部、賣力天象曆法的太常寺、執掌中樞秘密的崇政院、另有個多年不問政事的定國公――你們這麼多人湊到一塊兒，就是為了逼死一個與你們的職責毫不相乾的女人？你們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他總不能明著說當時是蘇將軍施加了壓力吧？這些年太常寺在朝中的職位垂垂式微，一向都在看彆人的眼色過日子……輕易嗎他！

定國公道在遊移，禮部尚書何正儒已朗聲接道：“陛下思慮全麵，並無不當。隻是……除害撫卹當然首要，民氣安寧也不得不慮。大行天子方纔龍馭賓天，山東一帶又鬨了蝗災，天下流言四起，不免民氣不安。陛下初登大寶，‘民氣’二字重逾千鈞，不成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