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攥緊了蘇輕鳶的手,淡然一笑:“朕也不是第一次‘罔顧天道’,更不是第一天‘有辱倫理’。定國公一向是知戀人,先前既然裝聾作啞了那麼久,現在怎的反倒不能忍了呢?莫非一樣的事情,藏著掖著就不算‘罔顧天道’,隻要公諸於世纔算?照這個事理,所謂‘天道’,恐怕也不過是哄人的玩意兒罷了!”
陸離見狀,微微嘲笑:“朕明白你們的意義了——現在蘇賊已除,四海安定,能夠另立新君了!陸鈞諾年紀雖幼,卻聰明靈秀,將來可期,確切比朕這個申明狼籍的弑父烝母之輩自是強很多!你們要擁立新主,大能夠明顯白白地說出來,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這是一個很難的決定,定國公幾近要把鬍子都揪光了。
陸離牽著蘇輕鳶的手,繞過世人,沉聲道:“你們本身的內心如果還冇有拿定主張,無妨趁徹夜再多想一想;如果回京以後還冇想好,朕可不必然樂意退位了!”
這番話說得重了些,嚇得群臣倉猝跪地,連呼“不敢”。
陸離理直氣壯:“浴桶這麼大,兩小我又不是坐不下,你不至於這麼吝嗇吧?何況我好歹辛苦了這麼半天,你就不能禮尚來往犒勞我一下?”
以是,他到底在對峙甚麼?
他費了那麼大心機纔想出這條李代桃僵之計,誰知枝節橫生,先是被一次中毒給打亂了打算,然後又被令巧兒給攪了個天翻地覆,現在竟又冒出了這麼一堆老東西來不依不饒——這類滋味,實在讓人不能不惱火!
薛厲麵紅耳赤,猶不甘心認輸:“皇上身在局中,天然不知……蘇氏是巫族餘孽,其母曾與二十年前滅國的神雀屬國來往密切,恐怕於媚術一途亦有研習!皇上與此等妖女勾扯不清,將來隻怕難保不生變故……”
陸離站了起來,笑吟吟地彌補了一句:“再說,先前又不是冇看過!”
陸離低頭看她一眼,笑了。
陸離牽著蘇輕鳶站在世人麵前,沉聲道:“不管你們是‘不敢’還是‘不想’,朕本日便把該說的話都放在這兒——朕若為帝,阿鳶必然為後;你們如有貳言,朕可隨時下詔退位,你們另挑一個肯受你們擺佈的天子就是!”
彆說陸離不肯,就連他本身,現在也有些不忍了。
“請皇上三思!”半數以上的官員都跟著定國公一起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