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立時慌了，一個個叩首如搗蒜，連喊“恕罪”。

薛厲還是欲言又止，陸離給他時候說，他卻也說不出甚麼來。

陸離重重地“哼”了一聲：“她的‘聰明’之處怕另有很多。我中毒的動靜傳回行館，百官不免憂愁，她便四周辟謠肇事，說是親目睹你拿刀行刺於我，下毒之事天然也是你一手所為。幸虧那些老東西固然混賬，卻不算非常胡塗，不然隻怕更是說不清楚！”

陸離卻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撈了返來：“跑甚麼？”

陸離歎了口氣，和緩了神采：“定國公、崇政使，朕與阿鳶的事，你們一早便知情的。特彆定國公，當時阿鳶被朕逼得進退無路，處境有多難堪你是曉得的！現在是她熬過來了，朕也復甦了，正該皆大歡樂，你們怎的反倒跟她過不去呢？”

“喂，你乾嗎？”蘇輕鳶花容失容。

“那你就出去嘛！”蘇輕鳶走疇昔奪下了他手裡的奏章，試圖把他拽起來。

定國公歎了一口氣，無言以對。

“你甚麼時候看過？！”蘇輕鳶大驚。

蘇輕鳶放心了。

陸離見狀，微微嘲笑：“朕明白你們的意義了——現在蘇賊已除，四海安定，能夠另立新君了！陸鈞諾年紀雖幼，卻聰明靈秀，將來可期，確切比朕這個申明狼籍的弑父烝母之輩自是強很多！你們要擁立新主，大能夠明顯白白地說出來，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大頭不消你搓，小頭能夠考慮。”陸離麵不改色。

陸離站了起來，笑吟吟地彌補了一句：“再說，先前又不是冇看過！”

他但願陸離給他的是一個甚麼樣的答案？

這身麻布喪服，她已經穿了三天了。又是血跡又是汗漬的，整件衣裳已經變得又臭又硬，貼在身上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草草扒了幾口飯以後，蘇輕鳶已困得睜不開眼，恨不得立即鑽進被窩，睡個天昏地暗。

陸離見世人不答，便低頭掃了薛厲一眼，嘲笑道：“現在天下方纔安定，你們立時又想起阿鳶命數不吉了？先前阿鳶在濁音池館水榭救下你們性命的時候、獻計修書擾亂蘇賊軍心的時候、在朕中毒將死之際以身替朕試藥的時候……為甚麼冇有人跳出來講她‘命數不吉’？為了朕和南越的安寧，阿鳶背棄了父母、拚上了性命，幾番出世入死，你們卻紅口白舌說她‘狐媚惑主’？若非受朕扳連，她的‘命數’好得很！這些年她也從未曾狐媚過朕甚麼，死乞白賴不肯罷休的是朕，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