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悄悄留意,隻聽風聲吹過,樹葉微動,她驀地昂首去看,隻見一條人影自樹梢飛鳥般掠過,因為去勢太急,給人一種幻覺般的結果。書頤倒吸了一口冷氣,指著樹梢叫道:“那人是誰?”
就像秦始皇放逐了太子扶蘇,漢武帝逼死了太子劉據,雄才大略的帝王與賢明仁德的太子,這兩種生物是不是天然相剋?
“好了,好了。”太子李弘擲動手中狼毫,從書桌旁轉過身看著本身的弟弟mm,暖和地勸道,“都是遠親的兄弟姐妹,如何見麵反而吵起來了?六弟,承平還小著呢,你也不讓讓她,這麼橫眉毛豎眼睛的,傳出去叫人笑話。”
可不是,逃脫了一個暗藏偷襲的莫問常,叛了一個正麵迎敵的陳玄恕,逃脫的也還罷了,叛變的還從背後捅了他一刀。賀蘭敏之眼中湧出仇恨的光,但是下一秒,連這光芒也燃燒。胸臆中翻卷的隻要絕望,無窮無儘的絕望……
“你愛劍成癡,每日苦練技藝,辦事公允公道、忘我忘我,幫忙強大、誅滅妖邪……你寡言少語、冷酷沉寂……乃至,你愛穿紅色衣裳,偶爾有裝潢,也大多著以藍色斑紋……”賀蘭敏之的聲音低迷下去,每一個字都如同飄絮般有力、柔嫩,乃至難過,卻字字如針,直紮進令月內心。“你內心有一小我,他是你神馳神馳的工具,他能夠是你的師長、能夠是你的戀人,或者,隻是你悄悄敬慕崇拜的人……但你……一向在變成他。”
但是賀蘭敏之還在滾滾不斷:“你從小就發誓不嫁,比起男人你更喜好女孩子,因為在你很小的時候有一個比你年長、比你有力的男性逼迫過你,你對那種感受討厭至極。”
武後握住書頤的手,微微一笑,笑意未儘,隻聽太子大喊道:“殺了這妖後,殺了她!殺——”數十魔門妙手齊擁而上,亂刀亂槍,直向武後、向婠婠砍去。隻聽痛呼慘叫連聲,一邊抵擋的宮女寺人們或者負傷、或者倒地,一時死傷甚重。武後身邊這些人能做到現在的位置,本領也應不俗,不知怎的卻如同淺顯人普通等人宰割,太子固然疑慮,但大喜之餘也顧不得這些,親身提劍上前向武後刺去,口中道:“母親,彆怪兒子——”
太子如有所思,笑道:“如何?小承平很看重敏之啊。我把他許給你做駙馬好不好?”
此人恰是六皇子李賢,也是武後所生的第二位皇子。這位雍王殿下自幼聰敏才高,很得天子看重,不像其彆人那樣害怕深得武後寵嬖的承平公主。書頤被他如許經驗,不由肝火萬丈,回嘴說:“寵壞冇寵壞,輪獲得你來評價?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