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上馬回禮,答道:“我帶妻兒去嶽丈家回門。”
那人吃驚地瞪著眼睛,直盯著夢璃看,反應過來後曉得失禮,從速下拜:“小弟見過師嫂,我現在就住在壽陽城中堆棧裡,因為來此地有事,數往火線返回蜀山。”
紫英介麵:“她冇事,方纔又睡著了。”
慕容紫英冷然道:“不管如何,你將彆人拘於夢中,老是不對。”
吃過飯,下午夢璃和紫英就在她的閨樓裡下棋,柳府的桃花是四時盛開的,從茜色的窗紗往外望,內裡就是一朵一朵的桃花。
夢璃一陣恍忽,不辨其義,隻能茫然答道:“……是麼?”
夢璃和順一笑:“既然如此,後日便教外子去請師弟來家中坐坐如何?”
夢璃起家,換上白日裡穿的衣裳,衣履尚未整好,就見門簾被人撩起,有男人走了出去。慕容紫英一貫是那樣麵若霜雪、目如寒星,看到他的時候,夢璃不由得失聲道:“你如何出去了?”
柳世封和阮慈早已迎了出來,一上馬車,阮慈一下子從夢璃手裡接過燕瑩,一邊疼外孫女一邊疼女兒:“唉呀,璃兒還是瘦了,瘦了!”柳世封更是笑得牙不見眼。
夢璃問紫英:“我們是甚麼時候結婚的呢?”
紫英走近,握著燕瑩另一隻手,兩人幾近額頭挨著額頭,一起逗女兒玩。紫英說:“等長大了,我教你學劍,你娘教你操琴……”
紫英和夢璃看著他走遠,對視一眼,相互無語地點頭。
凡是有嬰兒的父母,老是一下子就沉入了外人不成知的天下。
接下來天然是要交心的,柳世封拉著紫英,阮慈拉著夢璃。說話結束兩伉儷逃迴夢璃的閨樓,丫環們搬來木桶,內裡浸著上好的菖蒲,讓他們遴選好的。
紫英也驚奇,如許的大日子不知為何,總有點恍忽,記不逼真。“我們在瓊華派相處幾日,我便下山來向父親母親求親,他們許了,我們在壽陽安家,便一向住到明天……”
夢璃悄悄笑,終究有勇氣伸脫手,觸摸紫英臉上那剛毅而標緻的線條。紫英偏頭,並不順從,反而微微眯起眼睛,彷彿享用如許的溫情。
紫英卻又悄悄碰了一下,夢璃向後一退,佯裝平靜地說:“好了。”
因為是端五節,紫英用剪刀把菖蒲剪開,夢璃在上麵寫上祈福佳句,用紅紙粘在門上,天井裡環繞著黃經草的煙氣,門上掛著鐘馗像。到吃中午餐的時候,席上有黃魚、枇杷等物,夢璃為父親柳世封斟出雄黃酒,柳世封蘸著酒液,在燕瑩額頭上畫一個“王”字,辟邪。天然也少不了粽子,紫英給夢璃剝開,小伉儷固然不說話,那種默契看得柳氏佳耦放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