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道:“若說是他,他已死了,你萬要節哀順變。”他想起無花,語氣也變得苦澀沉重。
在小鎮上,胡鐵花恰好又碰到了一個正眼也不瞧他的婦人,他就此耽了下來,直耽了三年零十個月,直到本日碰到楚留香。
南宮靈悲忿道:“不止是這件事,無花他雖死了,我卻曉得他必是本身挑選死的,與人無尤。但我倉猝趕到少林寺去為他措置身後事,卻現他的骸骨已不知被何人盜去,空留了一具假屍在那邊哄人。”
胡鐵花問他:“你又怎會跑到這裡來的?莫非也是有甚麼人要逼著你娶她做老婆麼?”
他們的對話跟著風聲模糊飄過來。
胡鐵花奇道:“你竟想娶你哥?這……”他驀地反應過來,從速岔開話題,“斬月樓主又是誰?”
南宮靈道:“不,黑珍珠又怎能突入少林,我思疑的,是石觀音。”說出這個名字後,他雙手起了一陣顫栗,眼睛裡也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驚駭,“楚兄有所不知,石觀音便是我……我和無花的親生母親。”
楚留香說:“隻要待我們到蘭州親身問他,想必才氣弄得清楚。”
胡鐵花歎道:“看來我們也不必等她了,她想必已趕到都城去見這位眉蜜斯。”
楚留香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是石觀音的巢穴,我們又何妨闖一闖?”
箋帖下果然附著一詩:
胡鐵花出去問:“甚麼事?”
昔日江湖上最美豔、最暴虐、武功也最高的女人石觀音,竟是無花和南宮靈的母親?
他們二人一同到了鎮上獨一的一家堆棧,這類處所的堆棧天然也破得很,宋甜兒住的倒是最好的房間,朝南的一間大房。楚留香敲拍門,門內無人應對,二人一同排闥出來,隻見本來粗陋的房間,現在床帳簾幕俱備,一座八扇屏風逶迤放開,香爐裡煙氣冉冉,看起來又整齊、又高雅、又奧秘。
姬冰雁嘲笑一聲:“你之前不還一口一個朋友妻不成戲?如何現在又胡塗了。”見胡鐵花仍舊一臉茫然,他冷冷說,“老臭蟲若冇對宋甜兒動那方麵的心機,他就不會總和南宮靈提及宋甜兒的事。你甚麼時候見楚留香把一個女人的名字掛在嘴邊?”
南宮靈驚詫地瞧了他一眼,收起笑容感喟說:“不瞞楚兄、胡兄,小弟正遭受了一件大不幸之事。”
但是南宮靈竟俄然跳了起來。
楚留香點頭不語,他走到書桌旁,桌上筆墨紙硯具有,一支筆正擱在一張雪浪箋旁,筆尖上墨汁宛然。明顯,宋甜兒方纔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