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看了看他身上那十幾道砍傷，眼眶有些酸澀，聲音很輕很輕地說道：“好，我承諾你。你，和柯姆，都不會疼。”

靠近滅亡的痛苦，這類有力掙紮的絕望為甚麼彷彿經曆過一樣，熟諳到心臟彷彿都要炸裂開來一樣……

“柯姆……”

“是嗎……”

“柯姆……我要，柯姆……”

落空了支撐力的安雅，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有些痛苦地將領巾扯了下來，短促地喘著氣，嗓子火辣辣的儘是血的鐵鏽氣味。腦筋因為剛纔的堵塞充滿著嗡鳴聲，麵前的天下忽明忽暗，朦昏黃朧。

“不！彆說！”

在安雅撕掉貼在傷口處的碎步時，柯姆收回了痛苦的聲音，摟在他肩膀守在他身邊的男人，立即伸開雙臂，擋住安雅，眼中含著一泡淚水，聲音，又是底氣不敷的驚駭，又是非常果斷：“不準，不準你傷害柯姆！你走開！快走開！”

“彆喊我！我一點都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變故就產生在那一刻！

“好的，先生。”

“柯姆，疼。不要讓他，疼。”

她和緩了好一會兒，才略微規複過來。

雷斯垂德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看向柯姆的眼神有些不善，冷著臉走到他中間，嚴厲地問道：“那麼，柯姆先生，我能不能問問。莫裡斯先生身上的傷，是你用兵器弄傷的嗎？請當真答覆。”

可真小啊，一隻手就能攏過來。

柯姆冷冷地看著莫裡斯，話裡拒人千裡以外的冷酷，聽著真讓民氣寒。

男人含糊地哭泣了一下，似信非信地看了看柯姆手臂上的傷口和淌了一地的血，眼淚又湧了出來。他乖乖地讓到一邊，一隻手抱住柯姆，一隻手拽著安雅的衣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