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人一怒,伏屍千裡,雖不敷,亦不遠矣。
自是從那一日起,梁孟就被安王妃囚禁了,常常至晚間都哀切悲愁的與他談天,旁的還好,隻是一說至繡錦,安王妃就變了小我似的暴躁,梁孟也隻得姑息,雖不至於生不如死,卻也甚是沉悶不堪。
“哼,幸虧那賤侍整日要死要活,似我是那罪無可恕的王母,生生拆散了織女和董永,織女?他也配?不過是一玩物,真當自個兒是仙子下凡。”一陣碎碎念,安王妃才欣喜很多,“我兒,既已粉碎,不若就棄了吧,玩樂老是很多的,那賤侍實是不配讓我兒費心。”
先生,你又如何知,說是那苦海無邊,在遇見您的時候,奴卻已然登登陸了。
至此,安王府事件宣佈閉幕。殘存在人們影象中的,隻餘下一聲感喟。
“是太後孃娘做的保,聖上賜的婚,對方是太後孃娘孃家莫家的嫡蜜斯,我不過是一瞎子,承蒙太後孃娘和莫家看重,起碼,在莫家蜜斯嫁來前,後院要潔淨。”
今後變成梁少夫人的莫蜜斯,羞羞答答的應道,“夫君。”
看不見美人垂淚,但梁孟的耳朵很好,那哭聲裡的悲慘,一絲一絲湧入,隔斷不掉,樊籬不了,“為了我可好?”
“為了我自在的活活著上可好?”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騷。妾擬將身嫁與,平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羞紅了臉頰,莫家蜜斯本對這婚事充滿了順從,她堂堂莫家嫡蜜斯,本該有更好的姻緣,若不是太後賜婚,即便梁孟是安王府小主子又如何,不過是瞎了眼的嫡次子。
梁孟癱下一張臉,聲音含淚,委曲得好似吃不到糖的孩子,“可惜,都被母妃粉碎了,嗚。”
梁孟重重感喟,怎會有這般癡傻的人兒,讓人不由自主的顧恤他,心疼他。
“奴,不接管。”
其險惡用心,令人髮指。
“自在很好,”繡錦泣不成聲,美目通紅,說不出的惹人垂憐,此時現在卻無人賞識,“奴自進入幽含樓就一向渴求自在,但先生啊,對奴而言,先生在自在之上。”
“肯定。”
“夫人。”梁孟頓首,遞過酒杯。
“呀!”
盛寵正眷的安王府小主子大婚,那是相稱的熱烈,特彆是在新娘子竟然是太後孃家莫家的嫡蜜斯,固然從訂婚到迎嫁精簡了很多,但畢竟是太後保媒,聖上賜婚,不成謂不昌大。
本已決定一死以求得擺脫的梁孟,卻變了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