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畢竟冇有出刀。他的刀,不能這麼等閒脫手了。
公孫屠冷冷地說道:“你若傷我的手,我定會傷你的心。”
公孫屠笑容消逝,臉上的毒蛇就像俄然同時被人捏住了七寸,立即僵死。
公孫屠點頭,他如何會不曉得。
“套車,備馬,先叫人送卓女人上車,再送我們出去。”
公孫屠看著薔薇劍,這柄軟劍平時竟然能像腰帶般藏在衣下,柔嫩的皮鞘也不知是用甚麼染紅的,紅得像是春季的薔薇。
可一旁一向和明月心對峙的楊無忌卻脫手了。他的目標不是傅紅雪,也不是對他出言不遜,臨時連兵器也來不及收回的燕南飛,而是明月心。
燕南飛的劍公然已開端在動,他動得很慢,行動中帶著種奇特的韻律,就彷彿薔薇的花瓣在東風中開放,完整看不出一點可乃至命的能力。
不等公孫屠答覆,他已經說出答案了:“七寸晷蛇,百節蜈蚣,千年寒蛇,赤火毒蠍。”
公孫屠道:“誰的命?”
“這,就是心劍嗎?”楊無忌喃喃道。情意所及,無所不至。
燕南飛點頭道:“我信賴。不過,我也信賴,它們更想找的人是你。”
公孫屠一怔,說道:“你莫非不曉得卓玉貞在我這,隻要我一見血,她就得死。”
公孫屠道:“你要誰的命?卓玉貞的?”
明月心一怔,說道:“我真是的。竟然會跟百無忌諱的楊無忌說這些。”
他俄然大笑,他臉上每一條刀疤都笑得扭曲爬動起來,就像是一條條毒蛇。
燕南飛用心問道:“你為何不再坐坐呢?”
燕南飛道:“我的。”
他的心絃震驚,想用手裡的鉤去挑開這片紅幕,去刺穿它,但是他的反應已癡鈍,行動已遲緩,比及這片鮮紅消逝機,薔薇劍已在他咽喉上。
燕南飛道:“當然。”
公孫屠迷惑道:“不必?”
楊無忌雖不滿他臨陣退出,但也無可何如。冷著臉衝他哼了一聲,算是回了他一禮了——這是他對朋友的回禮。
“不過,”她又說道,“你真的以為燕南飛必然輸嗎?”
“卓玉貞。”
楊無忌反問道:“莫非不是嗎?”
“隻可惜……”他的話鋒又轉,道:“薔薇的刺再鋒利也敵不過采花的鉤子。”
燕南飛道:“不必拔劍。”
公孫屠不由點頭苦笑,道:“看來此人不但真倔強,並且真蠢,竟然到現在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