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善一拍腦袋道:“是了,是了,老夫胡塗了,明日去大相國寺給薛老弟燒香賠罪。”
推讓了嶽母留飯,出了王家,薛遜又往賈家而去,現在賈代善還活著,領著禁軍統領的位置,實打實的帝王親信,應對當中也比王大人高超很多。薛遜對王大人的評價是平淡守成,實在冇有評價錯,如賈代善這般意氣風發,纔是帝王寵臣的姿勢。
“世侄的事兒,老夫都清楚,明日已向陛下陳情,定不會讓薛家白白虧損的。”賈代善揮退世人,連兩個兒子都冇留,隻留了親信管家,和薛遜剖心肺訴衷腸。
“唉,老夫也是擔憂,有一就有二,如果太子殿下有看上了甚麼,豈不是也要如此巧取豪奪?”四王八公同氣連枝並不是說說罷了。
“二舅兄客氣了,我不過評脈,一不紮針二不開藥的,又有甚麼毛病。”薛遜坐在床邊上,低頭垂問:“嶽父大人,可好?”
隻要兩個繡墩,薛遜一看王子勝高聳慘白的神采,就曉得這些日子王大人冇少給他尷尬,在本身這個“外人”麵前都不給王子勝留麵子了。
薛遜哈氣搓手讓手指和緩起來才伸手搭脈,薛遜專精的是外科和□□,出任務是用以自保的,像王大人這類繁華病,實在不是他的剛強。
香爐和熏香都是王子騰貢獻的,王大人此時腦中都是父子相殘、兄弟鬩牆的畫麵,有薛遜這個天家父子鬥法的無辜池魚,由此及彼,他們王家又如何能例外。
“父執高義。”薛遜眼含熱淚道。
“你啊,就是太太謹慎。不幸你父親剛去,薛家的祖業就保不住,向來人走茶涼啊。”賈代善感慨道。
“哼!再好的醫術也治不了不孝。”
拜訪各家,聯絡有親,轉眼在京中已將近一個月,薛遜清算好行囊,籌辦南下,南邊薛家的鋪子已經開端大量裁人,其他豪商也像聞著腥味兒的沙魚,開端為南邊市場廝殺。
嶽婿兩個繞了半天圈子,王大人才道:“通政司的事情,你受委曲了,老夫都曉得了,你放心,我們金陵四家、四王八公同氣連枝,不會讓你受委曲的。”
“賢侄通透,比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孽障強了不下百倍,本日且留下與我痛飲……”
王大人這是芥蒂,漸漸調度總會好的。薛遜出來的時候,王大人正半躺在床上,讓人奉侍著淨手。見他們來了,王大人一揮手,奴婢魚貫而出,全程寂靜無聲,一派世家大族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