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在宮中，莫非冇聞聲鐘鼓司大肆排練歌舞的動靜嗎？”

韓文苦笑，嚴立德早和他說過，表兄弟戲稱的事情，隻要他們兩位當事人和劉瑾曉得，明顯不會是他們三人泄漏出去的，算來算去獨一的懷疑人就是牟斌了。當初牟斌去閩地接天子迴鑾，錦衣衛相隨，要探聽這些動靜不是難事。韓文先前還感覺本身杞人憂天，牟斌是出了命的為人樸重，不會和嚴立德計算，現在看來……且聽謝遷說話這語氣，如果嚴立德勸住了，會不會問一句“早乾甚麼去了？”少不得被扣個旁觀不作為的帽子。如果勸不住……嚴立德本身勾引陛下出京，現在連話都說不上，不是無能又是甚麼呢。

“出去時候，那大門還堵著呢，排著隊的人等待劉公公召見。”嚴立德也笑了，彆看劉瑾現在名聲不好，上趕著攀附的人卻很多。

嚴立德正在剝橘子，把橘皮往香爐裡一扔，濃烈的橘皮香味就出來。“味道？現在還聞得道嗎？”

嚴立德笑了，這麼一限定，根基冇甚麼可講的了。“那臣給陛下講個將軍的故事吧？”

“不……不消吧，不就是修個園子嗎？女人家愛美愛俏普通的，何至於……”朱厚照還是十五歲的純良少年，固然聰明，但還冇學會暴虐。朱厚照話一出口就反應過來了，“你這是怕我巧立項目，折騰他們不成？”

“臣本日說一說唐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李勣，原名徐茂公，唐高祖李淵賜其姓李，後避唐太宗李世民諱改名為李勣，李勣平生殺伐征討，從平四方，大破突厥，開疆拓土，平高句麗，如許的人才，當得起赫赫戰將之名吧？”

嚴立德哭笑不得，勸人、勸人，他們連當事人都冇找準，勸的是誰？

“曉得。”朱厚照又倒回椅子中，心中無趣，還覺得嚴立德要學彆人藉機進諫，用簡短的話簡樸複述了一遍，道：“相傳李勣俄然得病，太醫開出的藥方中有‘髯毛灰’一味，唐太宗傳聞了，立馬剪下本身的髯毛交給太醫，李勣服藥後公然病癒。病好後入謝太宗，叩首不止，直叩得鮮血淋漓。唐太宗卻說，李勣是社稷之重，理所該當。不但曉得這個，朕還曉得李勣醉酒，唐太宗怕他抱病，脫禦衣蓋在他身上的事情。明君賢臣，一代典範，都曉得，另有彆的嗎？”

朱厚照念著舊情，也不肯等閒承諾，道：“本日不想聽聖賢典範，也不想聽明君賢臣的事理。”

“人生活著，端賴演技。裝一輩子，是君子。道行淺的，裝半輩子也是蕩子轉頭金不換。”嚴立德指了指本身，“前半輩子君子，後半輩子不曉得能不能持續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