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陛下想要立威,擇其一貶斥就能達到結果。三位都是國之棟梁,天然不會有甚麼大逆之罪。不過謝公幼女嫁於山東曲阜孔聞韶,未嫁之前,以孔故裡林狹小,花木希少為詞,稍有非難。孔家為此大興土木,擴大屋宇,補葺亭台樓閣。孔聞韶乃孔子六十二世孫,於弘治十六年襲封衍聖公,“班超一品之階”。同年孔府花圃完工,謝公之女亦於當年出嫁,封為一品夫人。連超一品公爵家都能嫌棄,誰給李氏女膽量,天然隻要謝公了。這事情如果運轉恰當就是謝公不尊孔子賢人,身為讀書人,不尊孔聖,名聲掃地,必定無顏仕進。陛下隻要貶斥了謝公,內閣三者缺一,天然要替補上來,新的閣老有陛下知遇之恩,天然為陛下所用。”
嚴立德點頭,“讓教員操心了,我省的。”
嚴立德和劉瑾乾係不錯,當初他還是東宮講讀的時候,兩人爭奪天子的重視力,都是一時人傑,另有些“相愛相殺”的成分,等他外放邊關後,劉瑾在天子麵前也冇少給他刷好感度。他們結伴玩耍江湖的時候,劉瑾給他的感受也不是呆板的“奸宦”形象。有了為人樸重的牟斌在前,嚴立德對史乘也不敢全然信賴了。
“那臣給陛下出個主張,殺一殺他們的威風?”嚴立德奸笑,作為一個合格的奸臣,他必必要出餿主張啊!
“是,臣和許學士換了班,多日不見陛下,臣也馳念給陛下講經的日子了。”嚴立德淺笑道。
“是。”
“你伴陛下長大,陛下莫非就不為你想想嗎?”嚴立德怒了。
劉瑾承認了!嚴立德本來也是猜想,冇想到天子和劉瑾真是這類設法。他就說,劉健先前也是循規蹈矩、謹言慎行的人,不然帝後不會放心他服侍太子,等天子即位以後劉瑾就脾氣大變,俄然成了攬權乾政帶壞天子的奸宦,如何想也分歧邏輯。旁人隻覺得劉瑾本來就是貪權好利之人,隻是天子即位以後才透暴露來,嚴立德曉得他不是那樣的人。再一遐想,今後“武宗瞬息之間誅劉瑾”,這較著是早就排練好的一場戲。
“以是你纔要給朕講李勣的故事,你能看明白,那些朝臣也看明白了對嗎?朕覺得他們是傻子,他們才把朕當傻子了。”朱厚照神采慘白道。
嚴立德正在剝橘子,把橘皮往香爐裡一扔,濃烈的橘皮香味就出來。“味道?現在還聞得道嗎?”
“怎會瞧不出來,不是能聞到婢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