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康妃福身,薛遜從速推開,拱手作揖道:“娘娘折煞微臣了。”康妃已是君,薛遜在明麵上不會讓人拿到把柄。
這些知縣卻不是豪門學士或者低階翰林,而是一批朝堂實權派:左讚善大夫(從七品)、屯田員外郎(七品)、監察禦史(八品),都是位卑權重的人物,長年陪侍在天子身邊,名副實在的天子近臣。這些處所官昔日進京覲見的時候,還要往這些人丁袋裡塞錢,請他們幫手美言幾句呢,現在竟然全部下放為七品知縣。
至於入了都城以後?包管他們翻不起任何浪花。
“公公客氣,您是天子仆人,非臣下所能教唆,請您放著,我自便就是。”
掌權者是傻子嗎?就任由這些文人耀武揚威,不加以打擊?
“你這主子笨手笨腳,還不退下。”康妃輕斥一聲,和順叨教道:“陛下,說好了是家宴,天然隻論親戚,穩定君臣,陛下讓他們來裹亂做甚麼,妾為陛下和兄長執壺便是。兄長也不必推讓,小妹就算做了皇妃,還是是你的mm啊,陛下金口玉言,本日但是家宴。陛下,您說是嗎?”
昭玉宮固然名字和順,但並非後妃居處,乃是前廷宮殿,平常帝王用以接待高朋,宴請使臣。
薛遜剛纔打量了康妃一眼,隻見她穿戴妃位宮裝常服,杏黃色上衣,交領窄袖,繡蟒紋鸞鳥,深紅色下裙,亦是彩繡光輝。約莫是為了揭示康妃聖寵正濃,身上披掛了很多配飾,行動間環配叮噹,頭上雖未戴鳳冠,可簪、釵繁複,一片珠光寶氣。
“臣不敢僭越。”一句萬金油的來由,薛遜車軲轤話來回說。
“精兵”的分開,並未引發波瀾,對於體格結實、冇有家室的人來講,分開故裡去都城打工並不是難堪的事情,歸正這些浪蕩子在那裡都是打劫為生;對各地權勢而言,這也不是甚麼離譜的事情,歸正天子還是給軍餉糧草,又有“精兵”補助,他們樂的贏利。
天子明察秋毫,並不見怪處所官,隻說“卿有疾”,都城堆積了天下最好的大夫,最便當的餬口前提,調任這些處所官都城任職。這些處所官全數被剪除羽翼,入京仰天子鼻息,天子手腕暖和,未出性命,處所官連孤注一擲的勇氣都生不出。如此以柔克剛,不過舍了幾個高位虛職,就收攏了南邊各地,誰不讚歎天子仁慈?
“臣夙來隻說實話,如果聽著好聽的,必定是究竟更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