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的財力、人力跟不上的小傷船,籌辦做發賣吃食、打理後勤的買賣,那些大商船把人手都派去清理沉船了,總有後勤上的疏漏,恰是他們贏利的好機會。
年末就在打撈沉船中度過了,除夕夜到臨之時,不管是封閉線上的兵士差役,還是被堵在兩邊的商戶,亦或者是滯留城中的販子,都臨時拋開煩苦衷,興高采烈得慶賀起新年來了。王蘊辦砸的差事,分司署和通判署的也不美意義在這年節下找他的費事,甚麼時候都推到年後再說,也給了王蘊喘氣的時候。固然因為薛遜王蘊對販子的印象再下一成,到底明智尚在,滯留城中的販子是無辜的,還是抽出時候訪問商戶代表,“與民同樂”極儘安撫之能事。
那部屬總算見地了甚麼叫主動,另有兩天就過年了,仍然有好幾家販子爭相攬下這個活計,最後他把打撈沉船、清理停滯的任務教給了一戶杭州販子,商定打撈上來的金銀歸同知府,剩下的鐵器、木料、其他器具都歸打撈的人,還商定在年前就能做完。要曉得另有兩天就過年了,這些販子也是,做買賣從不管時候節慶。真是些死要錢,王蘊部下吐槽道。
冇錯,在正月第一天打擊封閉線的恰是“不見蹤跡”,“應當是退回長江,走其他航道”的薛家船隊。
隻要就接到動靜的王蘊氣得跳腳,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還在府衙補覺,等穿戴整齊跑到江邊的時候,隻見到封閉線的殘骸和飄在江上的浮木、屍/體。再聽倖存的人稟告,薛家人是卯時建議的進犯,王蘊一口氣提不上來,怒極攻心,一口心頭血哇得一聲吐了出來,嚇得侍從手足無措。
停靠在兩岸的商家也有各式百般的慶賀活動,那些發賣煙花爆仗的冇趕上年末最後一波購物高潮,這些東西也隻能自用了,打從入夜,這煙花爆仗聲就冇停過,響的可都是錢啊!城中的小老百姓、小伴計們聞聲了也忍不住昂首張望,感喟道:這些個經商的可真有錢!
薛遜攤手,誰說爆炸必然要火藥的,粉塵爆炸也是爆炸好嗎?真當他五百斤的麪粉全用來包餃子啦?
薛遜披著玄色狐皮大氅,靜肅立在船頭,看著被炸開缺口的封閉線,耳邊迴盪的是落水人的驚呼,另有被碎木頭砸中的兵士和差役,年三十被安排留守,都不是甚麼有才氣、背景的,哀嚎聲不竭。
第三道封閉線還是是鐵柵欄,前天從快船上跳水的拍浮妙手都被人健忘了,轟轟烈烈卻無疾而終的打了一場,冇人存眷南岸“循分守己”的販子們,這鐵柵欄早就被鋼鋸鋸斷沉入江中。當初為了坑那些私行闖關的人,鐵柵欄本就被江水淹冇著,現在被鋸斷了也無人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