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朝廷命官之前，豈容你猖獗。”看王蘊神采不對，侍從從速喝止。

“你可知薛家船甚麼時候退走的？”王蘊已經認定薛家是退回長江，籌辦走華亭入海了，固然那邊雄師擺設，可說不定薛家有甚麼隱蔽的乾係呢！瞧瞧麵前的陸家主，不就是被薛家人坑了嗎？還自作聰明覺得算計了薛遜，薛家掌管通政司多年，說不定在這些“合作敵手”身邊早就安插的密探，不然為甚麼這麼輕易被算計。

那艘過了封閉線的快船，閒逛一下，有幾人從船上躍入水中，隻剩空船在水麵上打轉，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王蘊感喟一聲，把視野轉回主船，隻但願這裡不要撲空。

此時天氣已經大亮，王蘊拿了千裡眼瞭望，本來停在視野範圍內的薛家船隊早已不見蹤跡，本來的位置已經被打著其他燈號，船體也截然分歧的船隻所占有。

坐在小舟上的人另有陸家的家主，他們販的是鹽，鹽！一泡水，另有甚麼？這但是一大筆白花花的銀子啊！肉痛！悔怨！陸家家主毀得直頓腳。在一條船上的伴計幫傭卻顧不得這麼多，有行船經曆的人都曉得，主船如許的高大樓船淹冇，必然帶起龐大旋渦，他們不從速著登陸，鐵定彆捲進旋渦裡。

王蘊心中激憤，莫非這統統都是薛遜的障眼法，實在他已經退回長江，籌算從其他航道入海，不籌辦交運河了？

封閉線一拉，攔住的是兩邊焦急過河的販子，薛遜停船的這方也有無數人等著，隻一個早晨，薛家停船的位置就被人占了。雁過留聲，人過留名，王蘊就不信了，這麼大的動靜竟然無人曉得！

陸家家主在路上已經把事情探聽清楚了，對王蘊的問話早有籌辦，一進門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喊起了撞天冤：“大人啊，彼蒼大老爺啊，您可要為小民做主啊！都是那奸滑的薛家小子，小民這是上了他的鬼當啊！”

可不管他們再抓緊、再儘力，還是被攔在了距封閉線一裡外的水麵上，隻聽得聲聲沉悶巨響，船和牢固在江心的鐵柵欄撞上了！大船的力量實在太大，撞開鐵柵欄又拖行了一段，才真正愣住。

江上行船很多時候都要“預判”，船身龐大，不留出反應的餘地，很輕易形成船難。那艘呈現在王蘊眼中的主船，瞥見封閉線封閉，又有箭支射來，反應敏捷的開端減速，然後有人在船上大喊：“莫射箭、莫射箭，我們是揚州陸家，我們是揚州陸家。”船麵上有人躲在船舷暗影處，不斷得揮旌旗打旗語，恐怕劈麵的人看不見，終究把燈火點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