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胤真人想了半晌，悠然道：“天墉城是修仙之地，常日裡不講凡俗之禮，但是屠蘇這番請願也無傷風雅。我身無長物，冇甚麼可給的。不如兩日以後，你的劍法如果合格，我便教你幾招新的劍術，可好？”

辭去舊年，迎來新年，不知不覺又將麵對新一度的四時輪轉。

他想了想，對百裡屠蘇說道：“本日你便還是同掌門和其他弟子一同守歲，明日再開端麵壁。兩日過後，我要查驗你劍術如何，不成鬆弛。”

紫胤真人正欲帶辛四娘分開，但是剛行兩步，山下便傳來綿長悠長的鐘聲。

本來一向沉默的紫胤真人俄然出言禁止，聲音沉穩地低語，“無妨將此事交由我處理。”

紫胤真人：“……”

四周彌散著一股嗆人的花椒麪味道，聞得人鼻子有些發癢。

掌門見他是想要單獨一人措置，便倉促忙忙地帶著其他弟子闊彆這個嗆人的處所。

辛四娘將懷中的劍穗塞到他的手中，向他眨眨眼，“我曉得銀子對你無用，便在集市中挑了個劍穗。雖算不上有多貴重，但幸虧做工還算精美，掛在你的木劍上也不丟人。喜好麼？”

辛四娘抬手一揚，崩塌的瓦礫紛繁歸位，未幾時便複原成了閉關室炸燬前的模樣。

百裡屠蘇微微睜大雙眼，跪在地上，趕緊應道：“弟子定不會孤負師尊希冀。”

紫胤真人點頭，“如此，甚好。”

紫胤真人已是仙身，在人間活了好久，對時候更替已是不再敏感。

辛四娘瞧瞧百裡屠蘇，笑了起來，對著紫胤真人一本端莊地說：“要不然疇前我如何總說你練劍練得腦筋都木了。過年了，你身為長輩，又是他的師尊，如何著也得給些壓歲錢吧。”

紫胤真人叮嚀了幾句便轉成分開。

紫胤真人側過甚，對著百裡屠蘇說：“起來吧。我同你說的話，你記得很好。”

“且等等。”

辛四娘這炮仗放的，可謂驚天動地。

她怔愣了半晌，心中極是打動，恍忽有種這孩子真是冇白養的欣喜感受。

隻是他的神采卻還是有些怔忪，見師尊與辛四孃的一言一行彷彿早已瞭解普通熟絡。

他頓了頓，持續道：“何況，四娘隻是惡劣了一些，才變成本日之錯，心底還是向善。求師尊網開一麵，放過四娘。”

“壓歲錢？”紫胤真人回想了半晌，才漸漸說道，“成仙多年，倒忘懷了人間確有這一民風。屠蘇想說的便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