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四娘撲哧笑了出來，彷彿感覺極其好笑般捂著肚子，樂嗬嗬地說：“你到底忍了多久啊？天墉城的執劍長老打噴嚏也是人之常情，用不著在掌門和門徒麵前強忍嘛。”

辛四娘抱著尾巴，非常愁悶，甕聲甕氣地答道：“我冇想肇事，就想過年放個炮喜慶喜慶，還特地找了個空位。誰曉得能力那麼大，就這麼炸了。”

紫胤真人蹙起眉頭，很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一揮袖，便丟下辛四娘大步向前走去。

但是走了幾步，她卻俄然轉過身來，對還站在天井的屠蘇揮揮手，笑意盈盈道：“小屠蘇，你如果喜好阿誰劍穗，記得不時候刻掛在劍上。”

紫胤真人不解，“屠蘇，何事？”

辛四娘笑著同他揮揮手，口型念著要他不要擔憂，便跑到紫胤真人身邊似是獵奇地問道：“花椒味道這麼濃你不感覺嗆……”

紫胤真人正欲帶辛四娘分開，但是剛行兩步，山下便傳來綿長悠長的鐘聲。

辛四娘彷彿也被那炮仗的能力給嚇了一跳，九條潔白和婉的尾巴墜在身後，心煩意亂地甩來甩去。一隻手掩著口鼻，也健忘了同平常那般藏匿身形。

他頓了頓，持續道：“何況，四娘隻是惡劣了一些，才變成本日之錯，心底還是向善。求師尊網開一麵，放過四娘。”

辛四娘自知這禍因她而起，隻美意不甘情不肯地閉上了嘴。

紫胤真人想了半晌，悠然道：“天墉城是修仙之地，常日裡不講凡俗之禮，但是屠蘇這番請願也無傷風雅。我身無長物，冇甚麼可給的。不如兩日以後，你的劍法如果合格，我便教你幾招新的劍術，可好？”

師尊和辛四孃的聲音漸行漸遠。

百裡屠蘇跟著掌門他們一同倉促趕來時，就見他兩年未見的師尊正風韻出色地站在廢墟前，即便鬢邊已有幾縷長髮染上了狼狽的塵煙，卻還是不減其氣質清冷。

紫胤真人板起臉像是想要說教幾句，但是一開口卻彷彿終究節製不住普通連連打起噴嚏。

辛四娘眉眼彎彎，笑得更是暢懷。

紫胤真人已是仙身，在人間活了好久，對時候更替已是不再敏感。

百裡屠蘇瞄了辛四娘一眼，抿抿唇，半跪著要求道：“四娘偶然衝犯，請師尊寬恕四娘。”

紫胤真人微微訝然，“多年未見，你的法力竟精進至此。”

“且等等。”

“壓歲錢？”紫胤真人回想了半晌，才漸漸說道，“成仙多年，倒忘懷了人間確有這一民風。屠蘇想說的便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