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微淺笑了起來，輕聲道：“感謝。”

辛四娘仍舊穿戴火紅的長裙，站在這皚皚白雪當中，顯得尤其素淨。

他看著她，聲音沉穩，“你贈我湛盧，我便應以它來庇護你。倘如有朝一日，你身陷傷害，便晃這帶路鈴，非論你在那邊，我定會帶它來救你。”

就好似這夢。

當時的他還冇有成仙，也冇有禦劍第一人的稱呼，隻是門派中於劍術上稍有天賦的弟子。

自成仙以來，紫胤真人便很少做夢了。

辛四娘隻是偶爾來找他，其他時候便是去這人間，到處亂逛。

他怔了一下，下認識執起長劍，細細看了看，喃喃道：“這是……歐冶子鍛造的湛盧？”

辛四娘咬了一口黃杏，含混不清道：“你拿劍尖對著我做甚麼？要殺我麼？”

固然他不善言辭，但辦事沉著慎重，派中師弟大多都非常敬慕他。

可他本日卻做了一個夢。

大師都覺得他常日成熟慎重，本身便能看開，不會在乎這些小事。

辛四娘麵無神采道：“打劫。”

紫胤真人看了看栽種在練武場中間的杏樹，那上麵已經結了黃澄澄的杏子，便猜這夢境大抵是在七月初的時候。

他蹙起了眉頭，不悅道：“大膽狐妖，你如何敢闖進這裡！”

辛四娘下告終論，比他還要正氣淩然地說道：“以是我是好妖呀。不但冇有禍害人間，還加以保護，殺一個就少一個。那樣的話，這人間不就隻剩惡妖了麼？”

辛四娘有些訝然地看著他，“你笑了啊？”

他愛劍，也體味，天然清楚這劍的名譽。

他側頭看她，從懷中取出一個鈴鐺，形狀很像羽士捉鬼時用的三清鈴。

她這邊晃著鈴鐺，他手中的阿誰穿了白玉的劍穗也在向著鈴鐺的方向微微閒逛。

辛四娘點點頭，還是不解道：“但你給我這個做甚麼？”

他將劍穗纏上湛盧，才答覆道：“你手中的是帶路鈴，隻要你搖鈴，這玉石便能感到獲得。這是此次下山驅除怨靈時獲得的，師父將它給了我。”

就在這時，辛四娘推開了門，將一把長劍抵在他的喉嚨，麵色冷凝。

辛四娘神采莫名地接過鈴鐺，晃了晃，問道：“這是甚麼？”

他未動，儘是不解地看疇昔，“這是做甚麼？”

紫胤真人微微展開雙眼，過了半晌，才坐了起來。

他拿起髮帶將狼藉的長髮束好，披起長衫，伸手推開房門，漸漸走了出去。

夢中，他回到了本身十五歲的時候。

辛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