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諤老於宦海,本來對喬峰這類藉著朝廷官員的門路走後門入軍隊的人也見很多了。這些人投身行伍可不是為了保家衛國,不過是想混個名頭沾點軍功,好為本身鋪平將來的青雲之路。種諤樸重剛烈,向來看不慣這些人,隻因喬峰手持李憲手劄,看在李憲亦是一起雄師主帥的份上,纔對喬峰容忍一二。此時聽聞喬峰的請願,他在驚奇之餘倒是對喬峰有幾分另眼相看,當下笑讚:“好!年青人既有報國之心,老夫怎能不成全?便安排你入行伍一同受訓,銀州一戰我等高低一心矢誌報國!”他行事利落,話一說完便令親兵去請鄜延鈐轄高永能。
鄧百川雖說實誠,身為部屬眼色還是會看的,當即嗔道:“二弟,猖獗!你這是在思疑公子爺?”
“教員現在但是個罪官,種諤倒是趙宋天子的親信愛將,如何能相提並論?”慕容複點頭苦笑,“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鄧百川與公冶乾俱是心有慼慼,慕容複卻又道。“隻不過,卻也一定全無好處。想那種氏一門各個將種,我若能憑此事得種諤青睞,正可順勢交好種家。來日起兵複國,延攬其入我慕容氏麾下也便利些。”
公冶乾受鄧百川一言提示這才醒過神來,倉猝低頭連稱不敢。
慕容複的來由已是滴水不漏,可公冶乾聽在耳中,不知為何總感受有那裡不對勁,不由道:“公子爺此話當真?倘若種產業真不識好歹,公子爺能狠下心對他們脫手?”
這一回,不等慕容複答話鄧百川已然叫道:“二弟你這是甚麼話?莫非要我們見死不救?”
慕容複向著鄧百川悄悄一笑,目光暖和道:“鄧年老是複官手足兄弟,複官怎會令鄧大哥涉險?這傷虎帳一事我已有定計,卻要勞煩鄧大哥為複官馳驅了。”
慕容複神采凝重地一點頭。“我看那種諤剛愎自用又不喜文臣,我若露怯,他必定要將我掃地出門。”
慕容複對勁而笑,目光放遠,隻在心中暗道:向巨大的南丁格爾密斯致敬!
鄧百川對慕容複的才乾向來佩服,此時聽慕容複所言已有定計,他不但不料外更覺理所當然,大聲道:“鄧百川任憑公子爺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