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你真是讓我絕望!”上來就是劈臉蓋臉的斥責,安倍益材將少年僅剩的一點莊嚴當著很多人的麵踩進了雪地裡,“勾搭外人,暗害兄弟,安倍家留你不得!”
有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正紅狩衣,墨色高冠,中年人身上有久居上位的氣度,家仆紛繁跪倒在地,口稱家主。他就是白狐葛葉的戀人,風頭正勁的陰陽師安倍益材。
夏目麵無神采的看著,抬起手,一縷雷光在符紙上遊走,柔嫩的毛皮大氅從手臂上滑下。
他的話冇能說完,看向馬車外的眼睛刹時睜大!
雪亮的電光劈斷了安倍家門前的飛簷,粉碎的瓦片劈臉蓋臉的砸在安倍益材身上,他一聲痛呼向後退去,天空中又一聲驚雷炸響,驚得他當即坐倒在地,正紅狩衣滲入了雪水,顯得狼狽不堪。
“……師父?”
“你母親就是如許教你的嗎?頂撞父親?!”安倍益材冇料道晴明會辯駁,一時下不了台,惱羞成怒的一甩袖,“把他趕出去!今後不再是我安倍家的後輩!”
明顯口出這類大言,這孩子冷酷的神情卻讓人感覺理所當然,他生來就該享有這類居高臨下資格,淺笑時陽光普照星月潔白,含怒時這天下就該偏向天國萬劫不複,他是這人間最高貴的存在,這高貴超出於世俗皇權之上。
究竟證明他想錯了,他又低估了人類的冷酷程度。
暖和的室內,夏目運送靈力的手一頓,甜睡的秀雅少年不滿地哼了一聲,側了側臉緊貼著他的掌心,夏目回過神,掌心的金光又一次亮了起來。
公然人類好費事……
更令年青公子深深震驚的是不知何時呈現在劈麵屋頂的孩子,淺亞麻色的短髮,紅白相間的狐狸麵具斜斜扣在頭頂,那雙標緻的金杏色眼瞳比這場大雪還冷。
提及來,晴明本來姓安倍啊……安倍晴明……等等!
他在等,如果這個具有父切身份的人所作所為讓他絕望,他會毫不躊躇的下重手。
“我?問我嗎?”夏目歪了歪頭,看著安倍益材,麵無神采,“啊,我彷彿健忘了自我先容,但是也無所謂的吧,隻是一些上躥下跳的小輩罷了,或許上一代家主能夠跟我扳話一二,他在嗎?還是說已經不在了?這天下變得真快。”
甚麼“母不潔”,甚麼“野種”,跪在冰天雪地裡的少年冷靜接受著這些言語,沉默無言。
夏目感覺說的已經有些重了,他不喜好口舌之爭,也不會隨便傷人,可晴明這模樣必然吃了很多苦頭,護短之心發作,仗著活了幾百年的長輩身份敲打一番,但願今後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