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鋒聽到歐陽夫人四字也笑了,多好的稱呼,不是莊主夫人,而是歐陽夫人,恰好白駝山莊有兩位歐陽。
“不請我出來坐一坐嗎?我帶了酒,能讓你徹夜就妥當措置了竹葉青。”歐陽鋒站在窗外舉了舉酒罈子,“不但是酒,我哥不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洛芷並冇有伸手,她眼角的淚已冷靜流下,語氣哀怨地說到,“莊主又何必再請大夫來,我冇有病,就是吃不下。不必請人再看,歸正我會儘力地吃,不會讓這個孩子死的。誰讓這些年來我都冇法為莊主添得一兒半女。此次他來了,我便是死也不會讓莊主斷了香火。”
歐陽鋒眼底的寒光更甚,剛纔在一掀一彈之間,酒氣的毒就都消逝不見了,由此一試能夠肯定樓京墨看破了他為洛芷用的藥。“先生不喜喝濃香的酒,但我還是要給賠罪的。擇日不如撞日,長夜難眠,去我那邊一睹奇珍奇草如何?”
四個月前,歐陽錚在內行商,洛芷腹中的胎兒絕非他的孩子。洛芷孕期胃口不調本非大病,但先是與旁人珠胎暗結,厥後又用藥坦白丈夫本相,這一樁‘病’還能治嗎?
歐陽鋒冇有走門直接翻窗而入,他一把翻開了酒罈的蓋子,從中飄出了誘人的酒香。“樓先生以為此酒如何?”
“樓大夫,你看如何?”洛芷又轉過了頭,此次她直視了樓京墨的雙眼,眼帶悲色地問,“你看我究竟是甚麼病,還能活嗎?”
樓京墨笑著問到,“二莊主,我是來給歐陽夫人看病的,還能想要甚麼,最多就是一份診金罷了。”
這一問,問得奇妙。
“先生,對不住了。小鋒惡劣,我代他向你賠罪。”歐陽錚牽起了一抹苦笑,態度非常誠心,“我也不知他何時竟成了此般乖張的性子。自從雙親去後,他一心向毒,與蛇相伴,我不免擔憂他身上的人道有朝一日被蛇姓取而代之。”
樓京墨神采如常地收回了手,心中早就震驚萬分,洛芷明顯有身四個月倒是用藥壓抑成為兩個月。此等藥物用的奇妙,必是有人以內力鎖住了洛芷的經脈一二,普通大夫冇法看破隻作妊婦的胃口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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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陰雲不散,風壑沉沉。
樓京墨指間輕彈,屋內幾近讓人迷醉的酒香消逝殆儘,氛圍潔淨地彷彿似高山被大雪覆蓋,隻要冷風過境不留任何餘味。
受不得狠惡刺激的歐陽錚、行事風格暴虐的歐陽鋒、懷有身孕的洛芷,這三者讓樓京墨感到久違的頭疼。
樓京墨立於窗邊眺望天氣,一場大雨就要來了,大雨對於西域大漠是少有的事情,而比大雨早一步來的是歐陽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