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京墨簡樸地談起這些年的經曆,從江南水鄉到崑崙雪山,這一起她走得有些遠。
*
段智興已經聽樓京墨提及她此行雲南的首要目標,想要一探可否開通小樓春於西南行至波斯一帶的商路。倘若小樓春商行能在西南鋪出一條路來,那麼相對醫館藥鋪等也會呼應進駐大理,對於大理百姓來講何嘗不是一樁功德。
“那就好。”黃藥師看著桌上的一杯菊花酒,杯中物清淺的光彩倒映出了半輪明月,他放低了聲音,“家師,我是說阿碧前輩,她臨終前也冇有奉告我當年不挑選你的啟事。”
但是,段智興提及無量山之時苦笑了起來。“祖父暮年喜靜,不讓旁人打攪他在無量山的餬口,向來都是一人獨居。我等後輩因無人研討醫書文籍,便也遵祖父之願冇有去確認那間石室的詳細位置,僅僅曉得它在山林下方。”
“是該下鍋了。”黃藥師冇好氣地低補了一句,“你如此垂涎它們,它們敢不下鍋嗎!”
樓京墨聽得虛竹曾經以清閒派醫術為人換眼,隻此一事便能窺見那些醫書殘卷的代價。“非論是否能找到石室一覽冊本,我都先謝過段兄的一番美意。倘若幸有所得,還但願段兄能答應我編取合適的部分,將其刊印成醫書以而惠及天下。”
黃藥師望著杯底的半輪明月,複而又昂首看向對座的樓京墨,沉默了半晌終是緩緩暴露一抹笑容,將手中酒一飲而儘。“如你所說,我們問心無愧就好。”
大理城門口,一青一藍的衣袂翻飛之間,兩人已顛末端百來招。一支菊花還是無缺無損地懸在半空,一會飄向樓京墨,一會又直逼黃藥師。
“暮年間,虛竹前輩為人實施過換眼之術,他出海前將靈鷲宮儲存的清閒派醫學文籍贈與祖父。祖父禪位以後大多時候隱居在無量山,厥後那些醫書便也存放於山下石室。”
“哦?莫非是昔日虛竹掌門所留之物?”
僅是一瞬之差,黃藥師左手的玉簫未動,他的發冠處已經添了一支黃花。
黃藥師見地過很多珍寶,卻也為這一匣子晃了晃神,這些極品美玉竟然就隨隨便便地被歸置於一處!他先是湧出一股美玉錯投俗人之手的忿忿,隨便是忍不住放聲而大笑。
樓京墨一聽來了興趣,她已經曉得清閒派自虛竹與函穀八友的師父蘇銀河起分紅兩支。明顯靈鷲宮地點把握了更多的傳承,可惜虛竹出南海不複回,而靈鷲宮內已成廢墟,所餘門人皆是不知所蹤。
黃藥師還是收下了一匣美玉,他的收禮謝詞卻很欠揍,說他才氣不讓美玉蒙塵,彷彿是他將美玉從俗人樓京墨手裡挽救出來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