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將玻璃瓶往前伸了伸，木訥無神的眼中帶上了幾絲扣問：“乾杯？”

“甚麼事。”

久律捂住模糊發脹的額，腦中一閃而過的畫麵似有若無，和雲雀恭彌打鬥今後的影象都像是被甚麼東西狠狠踩了一腳，讓他分不出它的原貌。

在一處偏僻的手工鞋鋪前，一名紅髮青年正半倚著石柱躲懶。他的頭微微仰起，彷彿在瞭望碎落天幕的繁星，又好似甚麼都冇有看，僅僅隻是在享用著夜晚的習習冷風。

明顯這裡是病院無疑……但是如果他冇記錯的話，他前一刻應當還在戰國前的某個妖怪橫行的期間風餐露宿纔對。莫非隻睡一覺的工夫，他又穿越返來了？可他為甚麼會呈現在病院裡？

深夜，威爾第的歌劇早已閉幕。白日喧嘩喧鬨的街道此時已規複冷僻寥寂的模樣，任這片被產業反動輻射少量的小鎮多少繁華，也諱飾不了它在黑暗中的頹態。

恐怕隻要他與他的靈魂（科劄特/久律）曉得，在西蒙主攻隊的八十精英幾近全軍淹冇的那一天，當他即將脫困滿心想要複仇卻因為身材死去時他有多麼的不甘，而當他曉得設下圈套的人是戴蒙・斯佩多，當他眼睜睜地看著與他同舟共濟親如手足的西蒙主攻隊七十個精英一個接一個地死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又有多麼的仇恨。

紅髮青年微愣，隨即唇角張揚地一彎，兩個一樣大小劃一規格的玻璃杯相挨碰撞：“乾杯。”

他抬起眼，正對上倉促趕至正一臉慘白地朝他跑來的藍髮男人，分毫不掩眼中的憎意：

“科劄特――”

忽的，紅髮青年摁了摁額角，生硬的唇線帶上了一分自嘲。

但是這隻讓他憋悶的幽靈少年竟還毫不客氣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你――”

久律木木地盯著紅髮青年，毫不遊移地點頭。

方纔展開的眼還不能適應俄然湧入的強光，久律下認識地抬手遮擋，卻模糊捕獲到視野中一個恍惚的離他極近的身影敏捷起家將窗邊的窗簾拉上。

全部空間彷彿滯澀了一秒，隨即，久律像是遭到了甚麼驚嚇一樣猛地展開眼。

好久，紅髮青年那英挺清楚的臉終究不複虛渺難懂的神采，暴露了一個輕鬆的神采。他側過甚，幾無赤色的唇稍稍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