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驟急，節律不跳，止而複作，很衰弱，但另有救。”藥先生撤開手，也抹了一把汗，“也算闖過鬼門關了，先臥床歇息著吧，我去抓藥。”

不久以後，我就已經能夠下床走幾圈了，隻是還不能做太狠惡的行動，免得傷口崩裂。說這句話的時候，藥先生的語氣有點意味深長，兩隻眼睛彷彿不經意般在我和東方身上掠過，我表情一下變得懊喪，也不能做那種事了。

他摟住我的脖子，眼睛看著我。

“本座很忙，得空□□。”東方說。

門口的藥先生也呆若木雞，怕是覺得我詐屍了。

身材漸漸好轉，仇敵也死了，我從冇有那哪一天像本日般輕鬆與安穩，但是東方卻變得情感降落。在外人麵前，他仍然保持著教主高高在上的模樣，看不出甚麼，但我們兩人伶仃相處時，他總會不時沉默。偶然早晨，他會在我懷裡猛地驚醒，然後一頭盜汗地伸手探我的鼻息，再三肯定我還活著，才又鬆了口氣，重新閉上眼。但他常常冇法再入眠了，就隻能睜眼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屋子裡藥味滿盈，東方姿式彆扭地被我摟著，一向冇動，我一醒，就感到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一向緊繃得像防備起來的貓的背猛地垮下來。他一向冇有睡，他還驚駭我又一睡不醒，因而一向不敢睡。我昂首看他，他趕緊抿起嘴，做出一副安靜的模樣：“醒了？”

“如何樣？”東方披上衣，嚴峻地看著藥先生給我評脈，我麵前另有點發黑，肚子上阿誰刀口疼得不得了，不是那種針刺一邊鋒利的疼痛，而是像有人那鈍刀子來回割普通，備受折磨。

這語氣聽起來有點凶，含著指責，但尾音的顫抖泄漏了一絲委曲。

劈麵一片轟笑。

我感覺我已經回到了身材裡，但是我卻還是轉動不了，我彷彿不能對本身身材收回指令了，手腳和喉舌，一點也不聽我的話，我節製不了，就像這不再是我的身材了。

我仔諦聽了，聲音是木統領收回的。他不愧是夜梟衛的統領，明察暗訪最善於。

木統領：“……”

“聽聞各位掌門攜門下弟子來我神教做客，”東方淡淡道，他聲音並不大，卻清楚地透過風，通報到每一小我耳中，“本座特地為各位籌辦了一點小禮品……”

“好了。”我說，頭的確不那麼暈了。

東方麵無神采走過來。

木統領回過神來，低頭道：“她自行服毒了，棺木已送回了黑木崖。”

“那也忒壯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