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看著本身的手，心想，為甚麼本身冇法殺死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明顯很輕易的事，卻恰好冇法做到。這件事一向困擾著我，讓我連武功也不想練了，倉促出關，就想著把你放到身邊，我想日子久了，我必然會明白這是為甚麼。”

他這個模樣讓我忍耐不了，彷彿有一把刀子在我內心交來回回地割，我也跟著他蹲下來，笨拙地伸脫手去擦他滿臉的淚水，傾身把渾身顫抖的他抱在懷裡，反幾次複地說：“不哭了，不哭了啊……”

“東方，水好了。”

饒是宿世見過，我仍然一驚，僵了一下以後，我立即轉頭看東方，他自我厭憎地撇開了眼睛，慘白如紙的臉，像是一個在等候上斷頭台的極刑犯。

我終究認識到，我傷害了他。

我親親他的耳朵。

“冇…冇事……”

我完整冇有想過東方為甚麼要俄然在房中沐浴，也冇有想過他如何會忘了拿換洗衣服。我隻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樂顛顛地跑去為他做事。

這個行動他像是被針刺了普通滿身收縮了起來，我親眼看著他被熱氣蒸紅的臉，刹時變得慘白，然後他不再動了，一動不動，連眼睛不眨一下。

我心一下酸了，動了脫手指，悄悄沿著傷疤撫過。

“很噁心吧？”他沙啞地說，“為了練功，我親手把本身變成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宦官……”

從那晚的擁抱過後，我們之間完整不一樣了。

那兩扇雕花的長窗閉合前，我瞥見了他絕望的眼睛。

他像是溺水的人緊緊攀住桶的邊沿，整小我顫栗得更加短長。我乾脆扭過他的頭，他滿目錯愕地看著我，嘴唇都快被咬破了。

“彆咬，東方，彆咬了，”我心疼地親了親他，用舌頭舔著他唇上的牙印，“彆怕，彆怕，我不會分開你，不管產生甚麼我都不會分開你，彆怕……”

俄然激起的水聲讓我從回想裡擺脫，展開眼，仍然是滿盈的白霧。東方背對著我坐在浴桶裡，溫熱的水漫過他的肩膀，他稍稍扭頭看了我一眼，隻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行動，卻牽動著他後背的肌肉都生硬起來，臉上緊繃的神采與宿世如出一轍。

一桶桶熱水倒入，白霧騰起，如層層細紗又如鋪天蓋地的雨水，潮濕潤地劈麵而來。

“蓮弟？”他呆呆地又叫了一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垂下視野，開端解本身的衣服，領口的盤扣，腰帶，外套，中衣，褲子……刹時，東方變得麵紅耳赤，猛地回過甚去，身子緊緊貼在浴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