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統領剛把馬車停在門口,側門就出來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兩人都冇有說話,相互打量了一會兒,木統領微微撩起衣袍,將黑木令暴露一角。
抬起袖子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彷彿還能聞到東方慣用的熏衣鬆香。
賈布養了一條看門狗,平時就拴在門邊的石墩上,有剩飯剩菜就倒在地上給狗吃。這幾天下雨了,賈布就把狗牽了出來,跟馬一起養在牲口棚裡。
木統領跳下車將人扶起來,賈布笑道:“木統領,彆來無恙。”
我感覺這小孩有點意義,年紀小小的,說話倒是老氣橫秋。
“你叫甚麼?”
我冷靜地看著他,回身歸去了。
但這點笑來到宅子後,僵了。
賈布的神采變了又變,變了又變,看了看乾笑的我,又看了看眼神躲閃的木統領,最後兩眼發直、腳步踏實地領著我們走了出來。
疼痛更加清楚起來,腦門在顛簸中撞到了甚麼。
腳每天都有上藥,比來已經消腫了,除了站久了另有些疼,已經冇有大礙了。但我還是不能去太遠的處所,是以悶得發慌,每天搬了個馬紮坐在宅子門口,望眼欲穿地望著巷口,東方如何還不來?
“十。”
俯身撩開車簾,趕車的人穿戴黑衣,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握著刀。我當然認得這是誰,看到他我反而放心了一點,我問:“木統領,教主呢?”
又轉頭看了看,更加茫然。
我冇動,還是問:“教主呢?”
我探出頭去看,當我曉得他在吃甚麼時,心頭一顫。
這個時候還太早,全部城郭尚在薄薄的晨霧中甜睡,遍植垂柳的古道沉寂無人。車輪轆轆地轉著,長街兩邊的柳絲拂過車頂,偶爾有雨水從枝頭滑落,收回輕微的滴答聲。
“為甚麼?”
任盈盈是他一手帶大的,弄到這境地,想必貳內心也有些不好受吧?
爬到一半的時候,我發明本身穿的衣服有點不對勁。
我也冇理他,等天晚了,我收起馬紮歸去,他拿出冇吃完的饅頭,低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咬,饅頭冷了硬了,他就伸開嘴,去喝屋簷滴下的雨水。
小孩在吃狗吃剩的飯。
香軟溫熱的饅頭。
木統領看我的眼神更怪了,盯著我看了看,然後他彷彿有點受不了地扭過了頭,我不明白他為甚麼這麼看我,便一邊擰開水囊一邊再問了一遍:“那教主說了甚麼?”
“教主說,你不是男寵,是教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