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娘……我這不是怕女人悶著嗎……”少年嘟嘟囔囔地說。

“表妹，你回家了。”

阿碧為她擦臉的行動頓了頓，隨即喉嚨中收回幾聲短促的嘶鳴。

阿碧安撫普通拍拍她的手背，她卻隻感覺心中更加不安：“你一個孩子，留在我身邊，曹二都要將你舌頭割去，萬一他本日剛好過來，瞥見你娘，就……”她說到此處，隻感覺舌頭有些打結，咬牙道，“阿碧你好胡塗！”

任知節有些驚奇，她還未出聲，阿碧娘已經扶著她進了屋，然後叮嚀阿碧給屋裡的爐子添些柴火，接著便開端清算屋子，然後又去了廚房下餃子。

阿碧卻悄悄地拉過她的手，漸漸地在她手掌上寫字，任知節初時感受不出來，阿碧寫了好幾遍以後，她才明白過來，阿碧在她手上，寫的是一個“家”字。

“那如何不見任女人的表哥過來看望呀？”少年問道。

任知節笑了笑，朝那親兵走近了幾步，問道：“小子，多大了？”

“夏天的時候，方參軍便隨將軍攻打下邳，活捉了呂布那廝！”小少年說到最後一句，語氣中帶了些高傲。

任知節還冇反應過來，便聞聲一個和順的中年女聲從院門口那邊遠遠傳來，跟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這位便是任女人吧？阿碧不懂事，除夕夜竟丟下女人一小我在家，我訓了她一頓，這就帶著她過來給女人過節。”

初雪降下以後冇多久，任知節便已經能聞聲院外零零散散的幾聲小孩喝彩，她對許都的深巷餬口再熟諳不過，每到這時，便是已經鄰近歲末，許都街頭多了些賣糖人年畫的小販，家裡有錢購置新衣的孩子也換上了極新的襖子。

“我也另有個表姐，不過她嫁去了冀州。”

任知節在外吹北風吹得久了，腦筋便有些恍忽，她半睡半醒之間還不斷地打著顫抖，連巡防軍士上前檢察推搡她都冇有涓滴迴應，阿碧焦急，便一向將她緊緊抱著。

任知節道：“我表哥就在許都。”

“槍好呀，頓時交兵，突刺，橫掃，當時疆場之上一大殺器。”任知節捧著懷裡的手爐，晃了晃腦袋，道，“如果力量大些，還能串著小我搖幾圈兒呢。”

阿碧娘笑著道：“女人恐怕早就忘了我們母女了。”說著，她拉過站在任知節身邊的阿碧，任知節還覺得這兩人要將她綁出去，正防備著，卻俄然聞聲人膝蓋碰撞於空中的聲音，那母女倆竟朝著她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