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節站在原地,伸著爾康手,一臉的冷酷。
夢中的郭嘉披著外套坐在窗戶內裡,笑著問她:“表妹何故感喟?”
任知節額角亂跳,你們也太誠篤了一點……
任知節抽了抽嘴角:“就你這破布娃娃似的身材,再病一次,我就得知心的抱著你的靈位了。”
然後背景響起了悲愴的古琴音。
“就算我是戰神,又有甚麼用呢。”任知節道。
張繡愣了愣,還冇來得及說話,任知節便已經一勒韁繩便往前走了。
他這麼一說,任知節又感覺內心難受,她看向郭嘉,郭嘉神采慘白,毫無赤色,但眼中仍有溫潤笑意,她歎了口氣,坐到郭嘉劈麵,道:“表哥,你可得活好久好久呢。”
曹安民當即應道:“帶來了帶來了!”隨即他看向任知節,笑道,“丞相那邊恐怕已經等不及了,鄙人就先行分開了。”說完,他也不等任知節回話,便向後一揮手,那幾個將士得了令,便當即簇擁著那白衣女子往主帳中走去,那女子已經走了幾步,又回過甚來望了任知節一眼,眼中儘是淒楚。
她話音剛落,屋外的劉二便喊道:“表蜜斯!你說甚麼呢!”
任知節右手握拳擊打在左手掌心,道:“對了,你說過,你還要生八個兒子呢!郭氏八虎還在將來等著你!”
郭嘉將手中的湯碗放在一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隻要你想做,那就去做,不必想其他的,那些應當是我來操心的。”
此時她身邊的武將換成了曹昂,曹昂看了她一眼,道:“你這是想奉孝先生了?”
任知節乾咳兩聲:“固然彈琴……確切不太善於,不過唱歌嘛,誰不會哼個小曲兒。”
當時她對這裡還一無所知,隻感覺隻要有一身本領,底子無懼於亂世,誰能想到,就算她懷揣一身本領,卻還是對於很多人很多事都無能為力。
任知節從劉二那兒端來了湯藥,走到暖閣中,郭嘉正揣著個手爐坐在榻上看書,聞聲響動便側過甚來,挑了挑眉,道:“本日的表妹真是好知心。”
“冤枉啊。”曹安民嬉笑道,“主公閒來無事想聽歌舞吹打,你也曉得軍中都是一群大老粗,誰會彈琴唱歌啊,我們這不就找了個會的來嗎?”
曹昂笑笑:“我想的就是你們想的啊。”
她剛邁出一步,院中迴廊上便拐過來一個分外眼熟的高大青年,她麵色穩定,將傘往肩上一放,便從另一個方向走去。
建安元年的夏季來得格外早,彷彿還不等樹梢枯葉落儘,凜冬朔風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刮至許都,將路邊的柳條連同城中的百姓吹得瑟瑟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