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節笑笑,轉頭朝郭嘉打了個號召,便跟著主子分開了郭府。
任知節:“……奸刁。”
郭嘉悄悄笑了一聲:“等你打完宛城返來表兄再請你喝好喝的。”
曹丕現在還未及弱冠,並未像曹昂那樣另開宅邸,而是仍住在丞相府,隻不過他年事也不小了,為了避嫌,便不能與曹操姬妾以及其他年幼的子嗣住在一處,再加上他喜靜,便住得有些偏僻。
前日曹操已做出決定,將親身率軍南征,至宛城征討張繡,而此次出征,隨軍將領除了於禁、典韋等老將,還添上了宗子曹昂的名字。
“李慈來許都了。”任知節道。
那邊劉二還在持續告狀:“表蜜斯一起床就躺在那兒了,都幾個時候了。”
“約莫是紅藿那群女人吧。”郭嘉隨口道。
夏季午後酷熱無風,白牆另一邊的樹葉從雕花床外探出一小段翠綠的葉子來,任知節站在原地不動,一扭過甚便瞥見了這小段枝葉,枝頭的葉片比枝乾上的樹葉色彩略淺,彷彿是剛抽出新葉,綠得如同一個方纔長成還略顯羞怯的少年郎。
曹丕陰沉,寡言,乃至行事極度,哪怕其彆人說出他一百句不好,任知節也能一句一句地駁歸去,她向來護短,並且以此為傲。
兩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在屋簷底下曬太陽,隆冬中午的太陽非常暴虐,任知節隻曬了會兒便受不了了,她今後退了幾步,走到了郭嘉的搖椅前麵,郭嘉半眯著眼,笑道:“這麼好的太陽,不曬可惜了。”
曹昂苦笑:“知節mm,勞煩你了。”
任知節看了他一眼,扭身便來往時的方向走去,曹丕撐著身後的白牆站直了身,捂著胸口踉蹌往前走了幾步,衝著她的背影喊道:“知節!”
任知節:“……啊?”
郭嘉麵不改色:“兵不厭詐。”
曹丕眼中多了絲焦心,他往前一步,喊道:“知節,彆去宛城,你會有傷害!”
“二公子為甚麼要殺他啊?”
她俄然打了個寒噤。
牆外的兩小我越走越遠,聲音在隆冬蟬鳴中越來越小,直到再也聽不見。
這時,曹丕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她扭過甚,正對上曹丕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固然曹丕從小便脾氣陰沉,連他的生母卞氏都非常不喜,但是約莫是因為他是任知節所收的第一個門徒,以是任知節並冇有感覺他哪兒不好。相反,她還很喜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