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議事大多在主屋暖閣,任知節也來了數回,路早就摸熟了,入了門,便熟門熟路地拐到了迴廊下。迴廊當中並未被雨水沾濕,她走上小道時,在枯燥的空中留下了一串濕漉漉的足跡,迴廊以外細雨瀝瀝,雨滴打在新漆的朱欄之上,留下一道道深色水痕。
任知節木著臉:“……表兄你這是妒忌嗎?”
前麵傳來劉二的聲音:“知節蜜斯去哪兒?”
郭嘉寓所離太守府並不算遠,任知節在路上走了冇多久便到了太守府大門口,門口的保衛自那日她飛身上馬勇救三公子以後便認得了她,見她撐著傘過來,便道:“知節女人是來找郭先生的?”
而到了早晨,換了一身衣裳的表兄妹倆大搖大擺地進了濮陽城伎館,看了歌舞飲了美酒,任知節身邊更是坐了濮陽城馳名的舞姬,舞姬為她斟了杯酒,她取過豪飲而下,然後看向坐在中間單獨喝酒的郭嘉:“如許真的冇題目?”
他中間一個侍衛已經上前將冇入朱欄的羽箭連同被箭鏃釘住方孔的的貨幣取下,遞到了曹操手中,曹操笑著接過,然後對身邊一個甲冑披身的中年將士說道:“元讓,你看這丫頭箭術如何。”
郭嘉一挑眉:“有甚麼題目?”
而荀彧聞言,隻是笑笑,道:“奉孝,知節還在中間。”
任知節一聽,放心下來,也樂滋滋與他碰了杯。
厥後聽郭嘉說,荀彧與他同出自潁川太守陰修門下,兩人豪情甚篤。任知節看看郭嘉那不著調的模樣,感覺此人的朋友,應當,也不如何著調。
很久,荀彧笑著搖點頭,又看向郭嘉:“奉孝,知節乃是女子,何況尚還幼年,萬不成再混鬨,帶她去煙花之地了。”
“文若兄誠懇人,向來不喜這類場合,平常都是在家熏香讀書,他如何得知我們倆當天就來了此地。”郭嘉品了一口酒,擺了擺手,“來來來,喝酒喝酒。”
他尚還年幼,個子不及任知節,就算是將傘舉得老高,任知節的髮髻還頂在傘麵上,他不由得踮起了腳,將本身連同任知節罩在了雨傘下。
曹丕:“……”
她側過甚,之間那比她矮了很多的小屁孩曹丕自顧自地打著傘,一臉的陰沉,見她望了過來,兩人對視了半晌,又冷靜扭過了頭。
“可不是嗎,仲德先生,文若先生,公台先生,另有郭先生已經來了好久,還冇歸去呢。”那保衛說,“傳聞那些青州黃巾賊傲慢得很,連兗州刺史劉岱也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