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節木著臉:“不,我隻擔憂你會燒壞腦袋罷了。”
她嘴裡說得謙遜,臉上神采卻再自傲不過,一雙眼睛中彷彿迸出光來。
郭嘉一本端莊地回禮道:“長輩郭嘉見過太守。”
任知節對上曹操的視野,隻感覺一頭霧水,然後點了點頭,她想了想,然後問:“太守熟諳家父?”
任知節裹了個雪球,在手中把玩,手心間的溫度將雪球燙得非常圓潤敬愛,她在手間拋了拋,然後轉頭問郭嘉:“你感覺曹操此人如何?”
兩人一邊走,一邊辯論,郭嘉走在潮濕的石板小道上,任知節則往前幾步,偶爾跳到堆在路旁的積雪上。雪後的太守府溫馨一片,偶爾風吹過還能聞聲屋簷四角的鈴鐺叮叮作響,雪從樹上,從屋簷上滑落下來,收回輕微的響動。
任知節挺起了胸脯,一臉嘚瑟。
她踏著堅固的積雪,走到樹下,想伸手將樹上幾朵梅花的雪拂下來,卻俄然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香味,那香味並不刺鼻,沉著清幽,嗅入鼻中隻感覺心曠神怡,連在身邊吼怒的北風也都收斂了那令人伸直的強大氣勢。
郭嘉一開端莫名其妙,隨後笑道:“表妹,你這是在做甚麼。”
曹操拍了拍她的肩膀,讚道:“當初聽秋名兄道想將家傳槍法授予女兒還覺得隻是一時戲言,卻冇想到多年後,他的女兒當真不輸男兒。”
她對這小破孩的憐憫之心又歸於無了。
任知節:“……”
任知節:“……”
任知節隨那仆人來到曹操主屋的暖閣,還未進屋,便先聞聲了一串極其開朗的笑聲,她湊進暖閣中,便瞥見曹操一邊笑一邊拍放在坐榻之上的矮幾,而郭嘉坐在他劈麵,手中捧著一杯熱茶,微淺笑著,兩人彷彿是相談甚歡。
任知節淚流滿麵地拍了拍郭嘉的肩:“知我者,表兄也。”
曹彰一聽這聲音,麵色發白:“完了……”
“潁川任知節。”她朝他行了一禮,朗聲道。
曹操麵上暴露迷惑:“噢?另有誰同奉孝一同前來?”
幸虧郭嘉之前洗了澡換了身厚的衣物,身上披了件大氅,神采倒不至於像剛到濮陽時那樣丟臉了,比擬下來任知節倒是穿得比他薄弱很多,不過她體質好很多,一時倒不感覺太冷。郭嘉看她穿得少,想將身上的大氅解下來披在她身上,嚇得她差點跪下了:“表哥,我不冷,我真的不冷,您穿好,彆受風,彆著涼,彆病了。”
她纔不信曹操是因為她是故交之女便如此熱忱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