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將視野移向任知節,退後一步,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多謝女人援救。”
她纔不信曹操是因為她是故交之女便如此熱忱相迎。
一株梅樹,一個雪人,兩相成趣,看著倒也不顯得孤單了。
她站在廊簷下,將手放在嘴邊嗬了嗬氣,一片白霧籠在她的臉頰,她搓了搓手掌,然後瞥見那株梅樹下另有一個雪人,那雪人堆得圓滾滾的,以樹乾上脫落下來的樹皮作眼,頭上還插了一朵梅花,憨態可掬。
任知節扭過甚去,便瞥見一個身形高大,五官英朗的中年男人從太守府內大步踏來,他一身玄色武人打扮,邁步當中彷彿還能帶颳風,渾身高低皆是一股令人令人佩服的威武氣勢。他行至門口,先瞪了曹彰一眼,站在曹彰身後的任知節乃至能感遭到身前小孩已經兩股戰戰了。
任知節來到濮陽,還未見到曹操,便先見到了曹操的愛馬爪黃飛電,以及他的兩個兒子,一個是偷偷爬上爪黃飛電的背企圖征服此馬,卻被此馬帶著跑了半個濮陽城的三子曹彰,另一個,便是年紀小小便已初見其陰沉氣質的次子曹丕。
日前濮陽下過一場大雪,而太守府內小道上積雪已被仆人們打掃潔淨,而院子裡卻還是皚皚一片,一株孤零零的紅梅長在天井當中,花的豔紅,樹枝浸了水以後顯出的深棕,以及那不摻雜質的白,三色相映,倒像是冬雪當中的幾分灼人的暖意。
任知節挺起了胸脯,一臉嘚瑟。
曹操這才側過甚,看向站在簾子旁的任知節,此時的任知節洗去了一身狼狽,亭亭少女,長得輕靈秀美,倒不太像之前站在太守府門前的泥人了。曹操從坐榻高低來,眯著眼打量了任知節半晌,然後點點頭,道:“知節女人的父親但是任儼任秋名?”
曹丕隻看了曹彰一眼,那趴在馬背上的熊孩子就抖了一下,抓著爪黃飛電不放手,任知節發笑,便翻身上馬,將他夾在手肘間,像拎小狗一樣,帶了下來。曹彰被一個女子救下,再以如許的姿式帶上馬,作為一個小男人漢,麵上有些過不去,但還是忍住了,冇哇一聲哭出來。
從當年身嬌體弱的秋名(冇有山)琴神變成現在威猛霸道的秋名(冇有山)槍神,任知節表示父親大人角色竄改得有點快,她需求消化消化。
隻是他還是不敢直視曹丕的眼神。
曹彰一聽這聲音,麵色發白:“完了……”
任知節:“……”
兩人行至荷塘,荷塘並不算太大,此時池水已結了冰,四周皆是一片茫茫白雪,任知節走上荷塘彎曲折曲的石橋,石橋上積雪並未掃儘,任知節走在前麵,便先將腳邊的雪踢到兩邊去,一麵前麵的郭嘉踩滑,行至一半路程時,她便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沉著悠遠,她愣了愣,忽地響起之前在梅樹下也聞到這陣香味。